往后想出上京,便再不能这样容易了。
孟怀曦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
可是等点了头,却叫她有一种先认输的挫败感。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回对上戚皇陛下,她就变得很幼稚,非要计较这个计较那个的。
孟怀曦想,可能症结在于她的陛下太幼稚。
她想着,又凑过去,明明知道还是要问一句:“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戚昀低笑,指腹蹭过她唇边站着的碎屑:“早晚的事,怎么能说是算计呢?”
孟怀曦一口咬上去:“陛下,有没有人说过,您说话是真的很不中听。”
戚昀挑眉:“这不就有人说了。”
孟怀曦:“……”捶他!
再过几日就是一年一度的夏祭。
这个节日类似于冬半年的中秋佳节。左不过是忙碌了一季的人们,想找一个顺当的借口歇息,呼朋引伴好生聚上一回。
皇家每年都会趁这个机会宴飨诸臣。
今年宴会就定在三日后,赶巧各地官员三年一度的述职期也在这个时候。
这会儿不止禁宫之中四司宫人与内监忙得找不着北,前朝更是风起云涌,人人自危。
戚昀这个一国之君当然更忙。
孟怀曦坐在书案前,预备着先帮他过一遍那些令人头大的折子。
左手边都是些诸如“陛下近来吃得好不好、要不要到某某地消暑”之类日常请安折子。右手边是她瞧过,可以拿捏着轻重处理过的寻常事理。
中间薄薄几封尤其令人头大的,就留给他去思考怎么处理。
听上去这工作并不难,但叫一个没耐心的人来批阅大人们“文采斐然”的文章,着实有点强人所难。
孟怀曦叹口气,这就算是补偿前段日子,她一意孤行闹出的乱子。
柳亦舒来的时候,她正处于崩溃边缘。
孟怀曦搁下笔,长吁一口气。
指了位置,热情道:“先坐,先坐。”
柳亦舒却站着没有动,“我今日来是为着告诉你一个消息,虽说这消息我听着也很惊讶,但你不要害怕。这事儿虽然很离奇,但你要相信,我不是坏人。”
哪有自己说自己不是坏人的?
孟怀曦哭笑不得,“你说,我听着。”
柳亦舒:“你就是我们柳家丢失多年的女儿。”
孟怀曦:“?”原主分明就是孟将军的遗女,一打出生就把名字写上族谱的那种。而且柳老夫人走丢的幼女好说也得有三十岁余,她看上去有这么老??
柳亦舒咽了下口水,继续说:“我先前托苏坊主查的小姑姑,便是三娘的母亲。”
孟怀曦恍惚间啊了一声,“还有这样的事?”
柳亦舒同样神色恍惚,上前一把抓起她的手,连连诉苦:“听着很荒唐是不是?我也觉得啊!可事实就是这样,这不就是赶巧了嘛。”
孟怀曦:“嗯……啊,是,嘿赶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