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黛!”他再度咬牙。
“嗯,我在呢……”低语呢喃。
她的应答带着鼻音,缠缠绵绵在他耳中回荡,这下就算是铁石心肠、定力如山,也要成柔肠百转、举旗投降。
苏长青强忍悸动,理清思路,只当在与一不知天高地厚的匪徒谈判。
他耐着性子说:“做……做这事也不是不能…………”
见他终于也动了凡心,她眼睛一亮,坐直身,欣然道:“那就做呀,横竖我也不会,还是得长青仔细教教我。”
我也……
不会……
苏长青脑中哀嚎阵阵,脸上缤纷精彩,强撑场面与柳黛说:“世有三纲五常,行有天地人伦,做……行这周公之礼,也须告知父母,拜过天地才能算得上名正言顺……”
“那就做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
“柳黛!”真是油盐不进,他躺平在床上,动弹不得,三两句话的功夫就要被身上那人生生气死,手上的拳头越捏越紧,他额上青筋暴现,却也不全为生气。“不可如此,我家教森严,娶妻必定要禀明父母——”
柳黛打断他,一本正经地说:“我又没让你娶我,我只想你与你翻一翻红浪罢了。”
孺子不可教也!
苏长青闭上眼,心中哀嚎不止,假若他此刻能动,他定要给她跪下,高呼三声“小祖宗”。
“总支部我不管,明日我就要与雁无双决一死战,今晚必须将你拿下,不然明日杀起人来也不痛快!”她决心已定,盯着苏长青的眼睛里蹿出两只小火苗,黑暗中烧得亮堂堂,似“饿虎”求食,看得苏长青心下发虚,得努力克制,才不至于张嘴喊救命。
柳黛一不做二不休,攥住他两片衣襟,一左一右两方拉扯,只听“嘶啦”一声,好端端一件外衫登时碎作两片破布,露出他白皙结实的胸膛,与鼓胀平直的两肩。
烛光昏暗,碎金似的光片柔柔洒在他身上,泛出暖暖熏然的香。
连柳黛也看得呆立,她床上躺着的是一尊玉雕的美人,白璧无瑕,高洁在上,此刻却又是软弱无力,任人摆布。
不由得,她喉头发干,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也惹得原本要心灰意冷,安然认命的苏长青忽然间肌肉收紧,瞳孔放大。
“你怎么了?”她以为他中毒、或重伤,不明所以。
苏长青强忍痛苦,此刻已恨透了柳黛。
恨她无知,又恨她纯然,只因无知才无畏,纯然才更让人心海澎湃。
“我要开始咯。”她大声宣告,提高声调一多半是在为自己鼓劲,令她那双在苏长青坚硬胸膛上游走的手,能忍得住不再发颤。
她可以,她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