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从小就在生活在像童话公主般世界中的何安景,她的人生实在是顺畅了,完全没有经受过半点的挫折与失意,以至于废弃仓库那件事情以后,她的精神一度出现了失常,脾气也变得越发刁钻古怪起来。
何家父子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四处奔波已经忙到脚不沾地了,根本就没有空闲的时间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而她的刁钻古怪也被当成是因为心不甘情不愿要嫁给潘安明而发泄出来的小吵小闹。
他们多少觉得有些愧对她,所以也任由她耍着小性子了。
李林平担心她出事,干脆辞去了工作专门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可她却像发疯了似的把他赶得远远的。
她没有办法面对他,因为一见到他的脸,她就会想起那个不堪的夜晚,那些施加在她身上的侮辱,那些令人作呕的声音。。。。。。
他是那些不堪记忆的见证者,他的存在只会时刻提醒她那些事情真实的发生过,只会让她想忘记也不能忘记。
所以她只能让他滚离她的世界。
李林平放心不下她来,生怕她想不开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他想了又想,最终决定去见程高阳,他想程高阳才是唯一那个可以拯救她走出万丈深渊的人。
程高阳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片子一样,冷冷的落在他的脸上,“何安景她任性,她不懂事,难道你也任性不懂事吗?这样的事情你不但不阻止她,居然还要助纣为虐,跟着她一起胡闹。李林平你他娘的脑子被门夹坏了吗?”
李林平低下头来不敢正视他的双眼。他骂得对,他的脑子的确是被门夹坏了,所以才会答应帮她做那样的事情,以致于她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他没有脸面为自己反驳。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因为我恨不得一掌把你给拍死扔大街上。”眼前这个男人差点害了安槿,如今是间接毁了何安景。
如果不是他的忍耐力够好,他想他现在已经把他从窗户扔了下去。
“程少爷,我走可以,但是我求求你去见见何安景。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安景她,她的精神几度失常,现在还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肯吃喝,老是嚷着自己脏,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大半天。我担心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受不了,还有我怕她想不开会做傻事。程少爷,请你看在你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我求求你去见见她,现在也只有你可以救得了她了。”
“那是她活该,现在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最初的阴谋得逞了的话,那么受打击的、精神失常的就是另外一个女人,她也会因为你们心中的怨念被毁了所有的一切,甚至不堪受辱丢了性命。”他指着他的脸大骂,顿了顿,声音也缓了下来,“李林平,我是不会去见她的,你可以走了。”
一听到程高阳说不肯去见何安景,他立马就急了,“如果安景她要伤害的人不是安槿,而是另外一个与你不相干的女人,那么你还会不顾你们之间二十多年的情分狠下心来不去见她吗?”
在他看来他之所以不肯去见她一面都是因为他们要伤害的人是他最爱的女人。
程高阳的眼里染上了薄怒,“你这是要告诉我你们肆意去伤害别人是对的吗?李林平,我告诉你,就算你们要伤害的人不是安槿而是其他人,我都不会去看她的,因为我认识的何安景绝对不是这样丧心病狂的人。”
“丧心病狂?”李林平失声大笑,“好一个丧心病狂!程高阳她到底是因为谁才会变成你口中丧心病狂模样的?难道她变成今天这样你就不应该为她负上一丁半点的责任吗?程高阳,我真为你大意凛然的指责感到寒心。”
“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都不能成为你们肆意伤害别人的理由。事到如今你们居然都没有半点悔改之心。哼,你们就应该好好记住这次的教训,好好的记牢在心上。”
李林平的手重重的落在他的办公桌上,双手俯撑在他的面前,“难道她的教训还不够吗?安景她犯的错再大,这样的惩罚、这样的代价也足够了。我不过是让你去看她一眼,就一眼,难道有这么难吗?”
程高阳的视线对上他,“我不是她的良药,不是她的救赎。她现在需要的是自救,从惨痛的代价中学会成长。”
她已经不是那个伢伢学语踉跄学步的小女孩了,而是一个思想成熟、行为独立的成年人,姑且不说她要为自己行为负责,还要自己学会在跌倒的地方勇敢站起来。
他不可能一辈子掺扶着她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