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停车场,巴云野向老王要来车钥匙,车子“咕咕”两声解锁。龙哥眉头一皱,“你喝过酒怎么开车?”她从车里拿一瓶口香糖,“一个个喝得酒气哄哄的,去医院看病人总得掩盖一下,不然人家以为咱们是医闹。”
“巴爷粗中有细啊……”龙哥赞叹道。
巴云野掐掐自己的腰和大腿,一块赘肉没有,“我哪儿粗了?”
河马笑她没文化,“人家是形容你的性格。”
巴云野摸摸下巴,“意思就是——大老粗也有娘的时候?”
刁琢无奈,“怎么什么好话到你嘴里都只剩下渣滓?”
巴云野踮脚,伸手搂住他的肩膀,“你到我手心里,也迟早变成渣渣。”
刁琢饶有兴趣地问:“你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还是那什么金角大王的葫芦?”
“我是金角大王的葫芦,叫谁的名字谁就收进去。”巴云野一跃而前,手握空拳作出个收妖的动作,“龙哥!刁琢!河马!”
三个男人互相看一眼,异口同声回答她——
“爷爷在此。”
“滚蛋!!”巴云野气恼地大吼。
几个人随意买了些水果,步行去了人民医院。三个大学生的主治医师说,苏哲明虽然一只耳朵没了,总体情况较好,小爱因及时补液,也在恢复中,张天恩情况比较危急,可以说,再晚一步找到,人就彻底报销。
护士说,三个人清醒后谁也不搭理谁,三家的父母更是像仇人一样,不见面也罢,见了屡屡要动起手来,小爱的父母骂哲明是个拐卖犯、人渣,哲明的父母骂张天恩过河拆桥、背信弃义,张天恩的父母百口莫辩,反骂其他二人是拖油瓶,差点害死他们儿子。几个人要不是被警察严厉警告一番,还有得打。
结伴徒步穿越沙漠当英雄不成,还互相结下生死仇。
他们到住院部的时候,几个警察恰好做完笔录,见了老王和刁琢,说请他俩去一趟公安局,有关不明强酸性液体的事要问问他们,两人只好先走一步。巴云野等三人留在医院,跟几个学生闲话家常。
小爱的精神已经大好,就是人憔悴得不像样子,全然看不出原本的相貌,长时间的缺水和紫外线直射几乎毁了她漂亮的脸蛋,二十出头的姑娘,乍一看竟比实际年龄年长十来岁。
她父母最担心她看到自己的脸后要死要活,可小爱竟然十分淡定,说回去买几片好面膜,敷一敷就行。也许这就是她经历生死徒步后的成长——跟生存相比,相貌也好,爱情也好,算什么东西。
她见巴云野几个来看她,显得十分高兴也十分感激,“巴爷,真的很谢谢你,我们给你惹麻烦,害你被警察问了好几次,还上了新闻,没想到你还能跑到沙漠里找我们……你真的是个大好人!”
“姑娘,可别随随便便就认为其他人是大好人。”受到夸奖,巴云野嘴里仍没个正经,“人情,你算欠我的,以后你或者朋友想到西藏旅游,一定照顾我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