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很冤枉,跟被程栖按头求爱失败一样冤枉。
面对沈修然他就是耗遇上猫,躲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喜欢?
当然,从前不知死活主动撞上去的他,先排除掉。
慢吞吞走到宿舍门前,江妄又日常止步了。
每次进这扇门都得原地先给自己做一番思想安抚。
如程栖所说,他确实会在临近放学的时候格外焦虑。
因为放学,就意味着要回宿舍。
只不过别人是回宿舍,他回的是“狼窝”。
其实这么说是有夸张的成在。
毕竟在搬过来时,江妄是做好了被两天来一口的准备的,结果搬过来这接近一周的时间里,沈修然不仅没有咬他,大多时间都是把他当空气。
不对,应该是行走的空气清新剂。
是他这样不作为的态度不仅没让江妄放下戒心,反而更没底了。
就好像一直有人对着他的脑门比划着脑瓜崩的姿势,就是不下弹,弄他心一直悬在半空不上不下。
他宁愿对方赶紧弹下来。
以及,还有一点。
沈修然给出的理由太奇怪了。
喜欢他的信息素……
江妄总觉不可能这么简单单纯,一定还有什么别的,更深层的原因。
可他脑力有限,想不出来。
只身置于深渊中央,周围一片漆黑,只知道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盯着他,却不知道这双眼睛到底藏着什么,又是抱着什么目的,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爬出去……
试问还有什么比这更搞人心态的么?
江妄略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抬手撕掉阻隔贴,推门进入。
沈修然在阳台打电话,听见声音抬眼看过来,表情很淡。
两人视线只接触了短短不到一秒便被江妄垂下的眼帘干净利落切断了联系。
他已经做很熟练了。
回到坐下书包放在桌上再坐下,江妄习惯拿过汽水喝了一口,桃味的气泡在舌尖炸开,甜味顺着喉咙灌入胃。
阳台的门没有严实,留了不窄不宽一条缝,他能听见沈修然打电话的动静。
除了结尾一声“嗯,我知道”,再没多说一句话。
电话那头应该是并不亲近的人,言语简洁连疏离敷衍都算不上。
阳台的门推开又关上。
入秋的风已经褪去了盛夏的炎热,夹带着丝丝入扣的凉爽借机蜂拥进来,吹得江妄散开的衣摆下拉链晃动。
一握着汽水瓶,一随意搁在桌上,看似一身懒洋“放松”地靠在椅背,余光却死盯着宿舍另一个人。
看着他从阳台进来,反关上门,长腿一抬不疾不徐走过来。
越靠近,江妄的“放松”就越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