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今日是怎么了,那个哥哥肯定还待在医馆里,怎么可能是祝问荆呢。
祝问荆闭上眼睛,在她脉搏上停了许久才睁开眼,沉吟片刻,认真的问她:“你的葵水稳定吗?”
阿橘脸一红,怎么问这个问题。
她不想回答,可是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只好把他当成医馆里的郎中,小声说了。
祝问荆点点头,又问她:“怕苦吗?”
阿橘猛地想起祝问荆给她熬得那碗药,又腥又苦,她差点吐出来。
她连忙点点头,心有余悸地想,千万别再让她喝苦药了。
“你太怕苦,”祝问荆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以前我见过一个病人,一大碗苦药一口气喝完了,也没说一个苦字。”
还有这样的人?阿橘愣住了,忙问他,“为什么啊?”
因为他的女儿正含着泪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他怎么可能让女儿伤心。
顿了下,祝问荆看了阿橘一眼,那个人就是她爹爹,她全都忘了吗?
或者觉得她爹爹喝的药一点都不苦?
想来是后者。
所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明日开始喝药,不许说苦。”
啊?阿橘哭丧着脸,有些难过,她真的很怕苦啊。
祝问荆笑着看她的脸皱成一团,肯定很好捏。他的手指动了动,又握紧了。
胆战心惊的等到了明日,阿橘亲眼看着祝问荆熬药,一碗黑色的稀粥模样的药汤端到她面前。
阿橘看着祝问荆,咽了咽口水,语气软了一些,“可以不喝吗?”
祝问荆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的眼睛,低头把药碗推得离她更近了一些,意味不言而喻。
阿橘只好端起冒着热气的碗,苦着脸小口喝了,没敢细品,连忙咽了下去。
可是好像不苦啊,阿橘凑近药碗闻了闻,也没有腥味,她又惊喜的喝了一口,真的不苦!
阿橘扬起脸笑着看着他,“你真好!”
祝问荆一怔,没有说话,看着她捧起碗又喝了一口,嘴角才有了一丝察觉不到的浅淡笑意。
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
“以后的药也不苦吗?”阿橘喝完了药,把空碗给他看。
祝问荆仔细想了想,“我尽量。”
那就是不一定了,阿橘哼了一声,偏过头不看他。
“你求求我啊,”祝问荆嘴角掠过一抹极淡的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见,“求求我就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