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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向扬远连唾弃他都嫌麻烦，一个人站在路边等他，眼睛无聊地到处张望。附近有个公交车站，一个穿著校服的高中男生站在那里等车，向扬远看著看著，突然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他也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等车，头埋得很低，眼睛盯著地面，只是偶尔才抬头看看车子有没有到，遇到熟人跟他打招呼，他就腼腆地笑笑，不会多说一句话。

青春一去不复返啊。向扬远有点感慨，那麽沈静内敛的自己已经成为历史了──都拜那个正在买烟的混蛋所赐。

&ldo;又在发什麽呆?&rdo;

後脑勺突然被粗鲁地拍了一下，向扬远啊了一声，恨恨地回头：&ldo;我不是在发呆，是在默默地咒骂你。&rdo;

&ldo;没良心的小兔崽子。&rdo;熊浩然点起一根烟，亮了亮手里的零钱：&ldo;在口袋里找到的。徒弟，你帮我写年终总结，我请你吃烧烤，怎麽样?&rdo;

&ldo;你请不请我吃烧烤，我不都得写吗?&rdo;

&ldo;有觉悟!说吧，想吃哪家，不要和为师客气。&rdo;

&ldo;熊浩然，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们俩都穿著警服……&rdo;

&ldo;那有什麽，警察就不能中场休息吗?&rdo;熊浩然一把搂过向扬远的肩膀，带著他往前走：&ldo;天塌下来有我罩著你呢。&rdo;

向扬远没好气地说：&ldo;你脸皮可以再厚一点的。&rdo;

不需要天塌下来，他已经被这家夥压迫得够惨了。

&ldo;哈哈哈哈，是可以，你真了解我。&rdo;

吃完烧烤回所里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今天轮到熊浩然和向扬远值班，他们要在所里呆到明天早上九点。回办公室整理了一下资料──确切地说，是熊浩然捧著茶杯在一边看著，向扬远整理了一下资料，两个人就到休息室去了。

&ldo;我先洗澡，你看电视吧。&rdo;向扬远把制服脱了扔到床上，拎著换洗的衣服往浴室走去，熊浩然扑上床，突然很猥琐地笑了笑：&ldo;每次你这麽说，我都有种和你出来开房的错觉啊。&rdo;

向扬远虎著脸，说：&ldo;熊警官，请你自重。&rdo;

&ldo;你又不是小姑娘，调戏你应该不犯法吧?&rdo;熊浩然顺手拿起从向扬远制服口袋里掉出来的警官证，看了一眼，惊讶地说：&ldo;向汤圆，你来派出所已经两年多了啊。&rdo;

&ldo;托你的福，度日如年。&rdo;向扬远心有戚戚然。

&ldo;嗯，两年里你也就学会了跟我顶嘴。&rdo;

警官证上有照片，向扬远还是新警的时候去照的。那时候他的头发很短，还是个包子脸，戴著黑框眼镜，刚经历了三个月的新警军训，皮肤晒得有点黑，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清爽羞涩。

那时候他的性格也和现在不一样，乖乖的，很安静，教他点什麽东西，他都特别专注地听，还要拿笔记本写下，偶尔给他点表扬，他会不好意思地笑，眼里满是喜悦。

&ldo;青出於蓝胜於蓝，你应该骄傲的，一般人也不能把我逼到狗急跳墙的地步。&rdo;向扬远抽走了自己的警官证放回口袋里，然後把衣服挂在了离床铺最远的衣帽架上。

&ldo;好好地干嘛骂自己是狗……啧，再给我看看。&rdo;

&ldo;不要，要看看你自己的。&rdo;

&ldo;我太帅了没什麽可看的。&rdo;

&ldo;你再说我要吐了。&rdo;向扬远不再和他纠缠不休，径直进了浴室，狠狠地关上门。

熊浩然摸摸鼻子：&ldo;哎，刚才还吃了我的烧烤，现在完事了居然翻脸不认人。&rdo;

&ldo;什麽叫完事了!熊浩然你说话给我注意一点分寸!&rdo;浴室里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熊浩然觉得扳回一局，心里舒坦了些，哼著小曲去开电视。

两分锺後，熊浩然打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ldo;喂!&rdo;向扬远刚往身上打了肥皂，看见熊浩然若无其事地进来，拉下拉链就要泄洪，气得满脸通红：&ldo;你不觉得你特别缺乏教养吗!&rdo;

&ldo;干嘛?我又怎麽你了?&rdo;熊浩然不知所以然地看向向扬远，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下移，没办法，男人的通病，眼睛总是很爱耍流氓。

向扬远尴尬得要死，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简直要跳脚：&ldo;我在洗澡，你觉得你进来合适吗?&rdo;

&ldo;咱俩又不是没互相看过，你急什麽……&rdo;熊浩然不觉得自己又哪里做错了，以前出差住到条件差一点的旅馆，大家共用澡堂子也不是没试过，需要这麽大惊小怪吗，这个家夥，当了两年警察，还是改不掉那股子小家子气啊。

&ldo;办公室那边不是有厕所吗?&rdo;

&ldo;我懒得过去了。&rdo;

&ldo;那你就不能等我洗完啊?&rdo;

&ldo;等不及了。&rdo;熊浩然大大咧咧地开始&ldo;放水&rdo;。

&ldo;你……&rdo;向扬远觉得对这个流氓已经无话可说了，只能气哄哄地转过身去，打开淋浴头，赌气地往自己头上冲。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看一看也没什麽，可作为一个中文系毕业，性格内向的男生，向扬远在这方面还是有点放不开，以前条件所迫不好意思太讲究，可现在，现在熊浩然是怎麽回事?连敲个门都不懂吗?

&ldo;向汤圆，你屁股很圆诶，跟你名字一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