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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我忙不迭地点点头。这个人的名字我听过,是万历年间相当有名气的一位文史大家,明代的文学家里,他能排进前五,但我没想到他父亲就是这个故事里的王忬。

&ldo;王世贞年纪轻轻,就以文名享誉京城。他除了诗文以外,还擅长写小说戏曲。王忬死后,有一次他去严府,严世藩问他最近有什么新作可看。王世贞对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无比痛恨,可自己无权无势,只得委婉地回答说没有。严世藩不信,再三强逼,王世贞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金瓶,瓶中插着一朵梅花,急中生智,回答说最近只写了一部小说,叫《金瓶梅》。&rdo;

&ldo;《金瓶梅》?《金瓶梅》的作者不是兰陵笑笑生吗?&rdo;我越发糊涂了,怎么又从《清明上河图》扯到《金瓶梅》去了?

素姐道:&ldo;那是笔名‐‐你听我说完。据说王世贞回到家里,仔细思索了一番,不由计上心来。他以水浒一回为本,数天不眠不休,赶出了《金瓶梅》的稿子。王世贞知道严世藩生性y乱,故意在书中夹杂了大量男女之事,还把主人公名字起名叫西门庆,因为严世藩号东楼。王世贞把这些关键之页放到毒药里浸泡,还故意粘在一起不裁,装帧好了送到严府。严世藩对这部书喜欢得不得了,手不释卷。当他读到关键情节时,发现书页粘在一起,就用手指沾了唾液去捻,一捻两捻,书页上的毒药就送到他嘴里去了。没过几天,严世藩毒发身亡,死前叮嘱左右,停灵时只许至亲靠近。出殡那天,忽然来了一个白衣书生,放声大哭。严府的人觉得他哭得情真意切,就忘了严世藩的叮嘱,让他进了灵堂。白衣书生扑在还没合盖儿的棺材上又大哭了一场,等他离开,严府才发现严世藩的胳膊少了一条,被那书生取走了。而事后严府清点,发现《清明上河图》也没有了。不过他们顾不上追查,因为严世藩死后没过多久,严嵩就在政敌的攻击下倒台。朝廷在查抄严府的时候,发现居然有《清明上河图》,便直接收入内府。&rdo;

&ldo;等一下……&rdo;我打断素姐的话,&ldo;您讲错了吧?您不是说《清明上河图》被那个白衣书生盗走了吗?怎么朝廷又在严府查抄出来一本?&rdo;素姐道:&ldo;是你听故事听得不细。我问你,严府一共有几本《清明上河图》?&rdo;

&ldo;一本,呃,不对,是两本。张择端的真本和王氏的仿冒本。&rdo;我一下子反应过来。

&ldo;没错。白衣书生拿走一本,朝廷抄走一本。两本几乎一模一样,到底哪一本是真的,哪一本是假的,除了汤臣这样的专业人士,谁也搞不清楚。&rdo;素姐的语调很冷静,但我却听出了她的潜台词:&ldo;明宫抄入内府那本,未必是真的。&rdo;

&ldo;可这个明代的复仇故事,跟老朝奉有什么关系?&rdo;我把话题拉回到现实里来。王世贞的故事很曲折没错,但那毕竟是明朝的事情了,对我来说,现实才是最重要的。

素姐道:&ldo;你听我说。收入内府的那一版《清明上河图》,在万历年间被大太监冯保收藏。此后明清交接,它被数次易手,最终流入满清皇室,被嘉庆皇帝编入《石渠宝笈三编》,善加保管。再然后,就是被溥仪带去长春,流落民间,解放后被送回故宫……&rdo;

我心中一颤:&ldo;您是说,故宫里现存的《清明上河图》,实际是王氏赝品,被老朝奉错认为真本?&rdo;

素姐轻轻摆了摆头:&ldo;我不确定,我老师也不确定,一切都是传说,所以才需要你查实。按道理,王世贞这段故事流传甚广,时人笔记多有提及,甚至还有改编的戏剧《一捧雪》,根本不算秘密。那些参与鉴定的老专家,不会不知道这段掌故,忽略这点破绽的概率很小。但我老师发现的疑点,却不止这一处……&rdo;

素姐抬手招呼让我凑过去,然后在耳边悄声说了几句。我听着先是一惊,然后连连点头,最后说都记住了。素姐让我重复一遍无误,这才如释重负:&ldo;我的自由事小,《清明上河图》事大。你若能从根子把老朝奉挖倒,我这几年清苦也就值得了。&rdo;

说完她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黑暗中的身形显得那么单薄和虚弱。我望着这位盲眼的大师,满怀敬意,拍着胸脯慨然道:&ldo;您放心,我一离开成济村就报警,然后马上回首都去故宫验证,不耽误。&rdo;

素姐竖起一根手指道:&ldo;我建议你先别惊动五脉。那几个老人精各怀心思,你跟他们说了,谁知道会起什么风波。&rdo;

我&ldo;嗯&rdo;了一声,深以为然。我这次到郑州,本来就是背着五脉来的,肯定不能跟他们讲。再说,刘家的心思我始终看不透。这次如果回去把这事一说,刘一鸣不定又会找出什么借口搪塞,说不定就黄了。等我把所有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再拿出去表功不迟,我倒想看看刘一鸣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ldo;对了,我还有一件私事相托。&rdo;素姐道。然后我听见她的脚步声走远,在屋子的另外一侧&ldo;吱呀&rdo;一声打开一个柜子,又走了回来。我的手心被塞了一件东西,不大,瓷面有起伏,摸了一下形状,应该是个莲瓣儿瓷水盂。

&ldo;如果有机会,把这个拿给黄克武。&rdo;素姐的声音努力保持着淡定,但我还是能听出那一丝扭捏。我暗想,黄克武当年来过郑州,算算年纪,素姐正是二八年华,情窦初开,说不定俩人有过那么一段……呃……事情,我们做小辈的就不好乱猜了。

我不敢表露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乖乖把小水盂揣到怀里。素姐拿起工作台上的搪瓷大茶缸,喝了一大口凉茶:&ldo;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接下来,就是看怎么把你送出去了。&rdo;

我一拍脑袋,倒忘了还有这么个现实问题。昨天晚上那么一闹,恐怕今天的守卫会加倍警惕,逃出去的难度很大啊。素姐略作思忖,忽然问:&ldo;小许你怕不怕脏?&rdo;

我听了一愣,说不怕。素姐点头说好,从地上抓了几个塑料袋给我,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又拿起一样东西。

虽然黑暗中看不清楚这东西形状,但它会亮起小绿灯,还会发出咝啦咝啦的噪音。

&ldo;你能不能逃出去,就靠它了。&rdo;素姐道。

素姐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部小功率手持步话机。

这种小功率手持步话机我曾经玩过,作用范围也就几百米。这作坊范围不大,不值得专门架电话线,有这种东西确实方便。不过他们居然为素姐专门配了一台,可见对她真的相当重视。

素姐拿起步话机,熟练地调整一下旋钮,然后开口道:&ldo;做得了,过来提货。&rdo;

她连续重复了三遍,对面才有回应,声音明显还没睡醒:&ldo;素姐,这天还没亮呢。平时不都是八点提吗?釉工们都没起床啊。&rdo;素姐冷冷道:&ldo;你们必须马上过来提走。不然纹饰受潮走形,可别怪我。&rdo;步话机里哇啦哇啦了几句,最后还是答应了。

素姐告诉我,她总是在夜里干活,所以工人通常都是早晨到这间屋子,取走上好纹饰的胎坯,抬去隔壁工房上釉,再入窑去烧。所以现在她叫这些人提前一点时间过来,不会引起怀疑。然后素姐对我面授机宜,我听完以后为难地扯了扯嘴角,勉为其难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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