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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药不然居然把这个重大秘密都告诉我，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别有图谋，还是想证明合作的诚意？

&ldo;事不宜迟，咱们走吧。&rdo;刘战斗看我沉默不语，催促道。

&ldo;不成。&rdo;我皱着眉头说，在心中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刘战斗正把卷画卷到一半，听我一说，不由得一愣：&ldo;这画有破绽？&rdo;

&ldo;画没破绽，但它是赝品。&rdo;

&ldo;废话，不是赝品我还会拿去给樊波？&rdo;

我严肃道：&ldo;五脉的规矩你都忘了？去伪存真，绝不造假。拿这么一幅赝品给他，置明眼梅花的规矩于何地？&rdo;刘战斗像是不认识我似的，把我端详了一圈：&ldo;许愿你没发高烧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rdo;

&ldo;发高烧的是你。&rdo;我坐回到沙发上，盯着这个背叛了五脉精神的人。

&ldo;你不是很想打听樊沪记的事情吗？这张画送出去，樊波就会开口，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rdo;

&ldo;不错，我是急于让樊波开口，但这是一件赝品。五脉中人，只有识假，绝不该有贩假。&rdo;

&ldo;你是傻逼吗？&rdo;刘战斗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

&ldo;也许是吧。&rdo;我耸耸肩。

拿《云山烟树图》的赝品去给樊波，这当然是件非常合算、非常方便的事，但这样一来我跟老朝奉又有什么区别？我若自己的坚持都否定了，那么忙这一路，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别的人我管不到，但我绝不能做这样的事。从我家先祖许衡开始，到我爷爷许一城，我父亲许和平，一而贯之，一直都在和赝品作斗争。如果我现在为了贪图方便，拿一张赝品去糊弄别人，那么我们许家一千多年来的坚持，就烟消云散了。

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坚持一些看起来很蠢的事。

黄克武在南苑机场问过我这个问题：当现实逼迫你违背原则，你该如何处之？

这就是我的答案。

刘战斗看我摇头拒绝，也不劝了，把画一卷：&ldo;不愧是打假英雄啊，高风亮节，那你自己去感动樊波吧。&rdo;我坐在沙发上没动，用指头敲着椅背，眯起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道：&ldo;既然你有《云山烟树图》的赝品，我想，真品一定在你手里吧？&rdo;

刘战斗一听，勃然大怒：&ldo;你神经病！你自己要当圣人，还想慷他人之慨……呃……&rdo;他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我是在试探他。他恨恨地把那幅赝品扔在地上：&ldo;真品就在我手里，那又怎么样？你还能抢不成？&rdo;

刘战斗这种人，不会无缘无故大方。他既愿意出手让出赝品，手里一定存着真品，如此一来才有好处。

我不疾不徐道：&ldo;我问不到樊波消息，就做不成刘老爷子交托的事。事情办砸了，我就得回北京去给他老人家请罪。&rdo;刘战斗眼神阴沉，动作却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