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淩:“……”
去的是之前来过的一家英式茶餐厅,点心非常精美,一样样叠在金色描边的白瓷盘子里。
温淩捻了一块司康饼,咬了口。
不错的口感,香浓的味道在唇舌间满溢开,让人的心情也不自觉好起来。
温淩一口气吃了三块。
“喝点茶。”他把茶杯搁到她面前。
“谢谢。”她看一眼,抿一口,稍稍解腻。
傅南期看不得她这副颓丧的模样,道:“你真的没怎么变过,抗压能力依然这么差,一点点小事就能击溃你。”
“一点点小事?”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不知怎么就有酸意涌上来,“对你们这样的资本家来说,确实是小事。可是我不一样,我只想好好工作。这也有错?”
他应该生气的,尤其是听到“你们这样的资本家”时,不过,目光触及她眼眶里的泪水,该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端起茶杯啜了口,语气放缓:“不用每次都把我放在对立面吧?”
“阶级对立。”她瓮声瓮气,像是不在意了,破罐破摔道,“这是立场本身决定的,不是我的偏见。”
他笑了,说出的话却挺讽刺:“你不去搞政治演讲真是可惜了。”
温淩有被刺到,剜他。
一来二去的,心情倒是放宽了不少。其实也知道,这人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但本意是出自关心。
看着他这样镇定沉稳的模样,她也被感染到,似乎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跟这个人在一起时,她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傅先生,你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吗?”她托着腮帮子问他。
傅南期以前觉得,“眼睛里有星星”这种话纯属胡扯,此刻却觉得这不是瞎说了。
她认真望着他的目光,真让他有点招架不住,不觉错开了:“我遇到的事情,可比你遇到的这……这种事情多多了。”他本来想说“这种小事”,又怕刺激到她,临时给改了口。
他真觉得自己是鬼迷心窍了。
思绪忽然拉回刚认识不久那会儿。
他何时这样小心翼翼跟人说话?只因对方是个看起来脆弱、易碎的小姑娘。
他想了想,把创业初期遇到的事情跟他说了,包括上次那个出钱最少、在创业中期却想独吞公司的家伙,当然,后来那人下场凄惨,不但什么都没得到,还被他送进了监狱。
温淩听完,很是认真地说:“真能想yy爽文里说的那种。”
“什么?”他都低头去捻饼干了,闻言又抬起头。
他眼中的危险让温淩如临大敌,忙摇头:“没有什么,我瞎说的。”她连忙转移话题,恹恹的,“我自己的事情还没搞定呢。谁要这么害我啊?”
“现在的问题是谁要害你吗?”傅南期漫不经心地端起茶,轻轻晃了晃。
翘着叶尖的茶叶在水面上浮浮沉沉,叶片嫩绿。
温淩看向他:“我当然知道,现在是追究责任和怎么挽回损失的问题。不过,那跟我关系不大,反正我是要失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