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安又望向来回忙碌的董飞卿,眼泪差点儿夺眶而出。多年养尊处优的董大公子,何时做过这种事?
刘全、友安回了前面的倒座房之后,董飞卿和蒋徽动手归置行李。
一个箱笼里,放着两套被褥、枕头,是蒋徽亲手做的,被面上浮着的戏水鸳鸯,是她亲手绣的。
她把箱笼拉进寝室,动手铺床。
是一个不大的架子床,一个人睡宽大了些,两个人睡狭窄了些。
跟董飞卿过日子,就别想有顺心的地方。
铺好床,蒋徽没来由地生出倦怠,挣扎片刻,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道:“你先忙着,我得睡会儿。”
董飞卿闻声走进来,见她斜躺在床上,双脚悬在床沿外,神色疲惫,“怎么打蔫儿了?是不是哪儿不舒坦?”说着话,手落在她额头。
蒋徽推开他的手,“少乌鸦嘴,只是乏了。”
董飞卿神色一缓,双臂撑在她身侧,笑笑地凝视着她,“真的?”
“真的。”蒋徽诚实地道,“生了大半晌的闷气,能不累么?”
董飞卿笑开来,俯身亲了亲她的面颊,“忍一两个月,好么?”
“好。”蒋徽没辙地笑了笑,阖了眼睑,“去忙吧。”
董飞卿却做不到离开,面前绝美的容颜、粉润的唇瓣、如兰的气息,都生出了无形的手,牵扯住他。
“我陪你。”他低声说着,吻了吻她唇角。
蒋徽睁开眼睛,“我要睡觉。”
“一起睡。”
“……”
董飞卿一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呼吸灼热起来,去吻她的唇。
蒋徽立时抬手掩住他双唇,别开脸,“大白天的,别发疯。”
“晚间你有老老实实的时候么?”他说。从没有过,床笫之间,她像是宁可受罪也不想寻得些许快乐。愁煞人。
蒋徽利落地从他臂弯挣脱,跳下地,往外走的时候道:“不论何时,不都一样么?”
“怎么说?”董飞卿啼笑皆非,反应迅捷地追上她。
蒋徽很诚实地说:“没意思。”
董飞卿将她身形捞起,折回寝室时,磨着牙说道:“小兔崽子,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