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展望,还没如愿离开,心迹尚未明了。
“明白了。”他笑微微的凝视着她,“那时,只是开始。”
“嗯。”
那么美的开端,她却不肯主动提及,由着他捧着她的话本子看了那么久。
不会点破,生怕在他感情里占上风。
他唇角上扬成愉悦的弧度,闲闲地说:“日后,不用花心思送我任何物件儿。”
话题突然跳转,她不明所以,“嗯?”
“我已经收到了最珍贵的。”他说。
蒋徽对上他视线,绽出甜美的笑靥。
廖碧君失声痛哭了一整夜。
没有人规劝。
到早间,阖府的人都是昨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好像蒋国焘并没回来。
蒋翰没来内宅给长辈们请安。伯父、父亲的规劝、训诫、命令,让他诚惶诚恐,自知再没别的选择。
父亲走后,他回到自己的小院儿,在书房里闷头写认错的文章。起初出于习惯,逐字逐句地斟酌、推敲,后来回过味儿来:都到这时候了,谁会在乎你的文采?人们在乎的是字里行间有没有知错、后悔、道歉的意思。
把认错悔过的意思写出来,没有犯忌讳的字眼儿就成。想通这一点,书写时便不再吃力。
一早,仔细检查了几遍之后,他又誊了几篇,唤小厮分发到旧识家中、淮南书院。
认错的文章,是给蒋徽看的,但不能直接送过去,要先让外人看过之后告诉她。
对她那边的交代,自然是与母亲再次前去书院,当面认错、道歉。
真心悔过了么?不知道。昨日起,他完全懵了。至于过错,他自开始就知道,不然也不会费心思遮人耳目了。
小厮领命出门之后,蒋翰垂头丧气地去了母亲房里。
行礼问安之后,他见母亲神色恍惚、双眼红肿,想着她定是因为自己的事挨了父亲的训斥,要是询问,怕又要惹得她哭起来,索性只说来意:“娘,我们得去给蒋先生赔罪,您何时带我去?”
廖碧君却答非所问:“你去把你外祖父、外祖母、姨母请来,我有大事请他们做主。”
蒋翰一头雾水,小声道,“要是为了我犯错的事,就别惊动他们了。昨日爹爹说了,他们一直当做不知道,不外乎是觉得我自作自受,也不想干涉蒋家的门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