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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富察皇后喃喃道：&ldo;贵妃与本宫是同在潜邸侍君多年的情分。她膝下无子，却待永琏与和敬极好，视若己出，多有眷顾。这么多年了，本宫早视她为家人。可老天却硬生生要将本宫所在意之人一个个夺去‐‐&rdo;

&ldo;娘娘‐‐&rdo;锦瑟出言打断富察皇后的出神之语。

&ldo;罢了，本宫去看看贵妃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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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躺在床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秋被。

伺候的使女长了心眼儿，特意挑了水红色绣千蝶图的被面，也好冲冲满屋子病气，添些喜色。

然而，在这花团锦簇的被面的衬托下，只显得贵妃青白憔悴的脸色越发孱弱。

富察皇后刚刚踏进屋子，就看着眼前景象，不由得执起帕子轻轻搁在鼻下，下意识作出蹙眉不悦状。

&ldo;臣妾不能起身给娘娘行礼请安了。&rdo;

贵妃的声音轻弱低哑，像是身上厚重秋被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ldo;是本宫发现得太迟了，若是能早些发觉你的异样，也不至于将病情拖至今日地步。&rdo;富察皇后几步走到贵妃床前坐下，颇有些自责地说。

贵妃和煦笑着，轻缓摇了摇头：&ldo;娘娘不要这样说。您这样说了，臣妾就更觉得愧疚了。您待臣妾是顶好的，臣妾一直都记着，日日夜夜都感念您呢。&rdo;

&ldo;不，本宫什么都没有能为你做。&rdo;

&ldo;娘娘，臣妾是自己倦了，才招来这场大病。臣妾也知道，自己大概终是撑不过去了。这道坎儿，臣妾不迈了，就走到这里罢。&rdo;

贵妃虽说着断肠之语，脸上却依然笑意温和如三月春风拂面。

富察皇后不忍心去看贵妃的脸，微微偏过头去，只看着贵妃床边的帷幔：&ldo;若是本宫不让你见福灵安，是不是就不会牵出你的伤心事？&rdo;

&ldo;膝下寂寞，不是臣妾的伤心事，只是遗憾而已。&rdo;

贵妃侍奉皇帝多年，该有的恩宠都有了，却始终未能有孕，这一直是她的心结。

&ldo;能见着福灵安这样年纪的小婴孩，臣妾觉得很满足了。&rdo;

&ldo;犹记起娘娘当年诞下端慧皇太子的情形，只觉得那段明媚安稳的岁月，仅仅只是回忆起来都让人感觉身子轻快，仿佛回到年轻时候一样。&rdo;

&ldo;臣妾该谢过娘娘恩德，让臣妾又抱了抱新出生的孩子，沾了许多福气。&rdo;

富察皇后急忙说道：&ldo;若不是这个原因，那你怎会突发旧疾，病势来得这样急猛呢？&rdo;

说到这里，贵妃终于隐隐显出忧容：&ldo;娘娘，臣妾自己的身子，臣妾自己很清楚。这些年一直靠药材补着，从外表上轻易看不出来底子的亏损。可臣妾知道，这样下去不得长久，再好的补药，也无法让臣妾康复如从前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