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摸了一把墙壁,这才说,&ldo;应该是人吧?鬼送个包裹哪里还用钻地道爬梯子?&rdo;
闻听我的话,秦瑶突然说,&ldo;我调查过这个仓库,这个仓库在民国时期就有了,以前是用来囤积粮食的,后来重修过两次,但没有查到三年前的那个买家。&rdo;
&ldo;就没人知道这里有密道?&rdo;我顿时一愣,随即追问。
秦瑶摇了摇头,说,&ldo;我都没查出来的东西,应该是没人知道,而且看这密道的年头已经很久了,在战争时代,这种便于逃生防空的地下道并不少见,也没什么好奇怪的。&rdo;
我看了秦瑶一眼,低声说,&ldo;我只是觉得,三年前买下仓库的那个人一定知道这条密道。&rdo;
&ldo;确实,但前提是这些包裹得是人送来的。&rdo;秦瑶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我俩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再说什么,这条地下道应该就是民国时期的,我和秦瑶顺着通道走了一个多小时,反方向的敲打声越来越远,不知何时已经听不到了。
我和秦瑶开始还小心翼翼的,后来加快了脚步,感觉很快就走到了这条通道的尽头。
这边的湿气很重,尽头的墙壁砌着半圈青砖,脚下还有点积水,顺着青砖往上看,这手机光的能见度有限,并不能一眼看到头,但感觉像是一口老井的底部……
我用手机照着,扒了扒周围的青砖,垒砌的很结实,而且有很多凸起的地方,不禁嘀咕了一句,&ldo;体力好的话,爬上爬下不是问题。&rdo;
&ldo;那你爬上去看看!&rdo;秦瑶心血来潮的看着我,像是在说家常便饭。
我立刻纠正道,&ldo;我是说体力好的,我这样爬上去,你不怕我摔死啊?&rdo;
这女人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捏了捏我的手臂,说,&ldo;你不是送过两年快递么?体力还是问题?&rdo;
似乎是摸到了手臂上那点儿肌肉,秦瑶稍显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不能白来一趟,必须上去看个究竟,我不上她就上,总要有个人去看看。
我当然不可能真让她去,只好硬着头皮扒住青砖,顺井壁爬了上去。
这地儿可比我们下来的那条铁梯长多了,我又是徒手攀爬,所以浪费了点儿时间,开始的时候秦瑶还会在下面跟我说话,但后来就没声音了,我喊她她也不应,我想过放弃,但估摸着已经爬过了一半多,就坚持了一下。
好不容易爬到头了,我才发现这井口是封着的,上面压着一块石板,单手没推动,我就往上挪挪,稳固了一下双脚的位置,用双手和头把石板顶了起来。
顿时咣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石板上掉下去摔碎了,我立刻把瞬间变轻的石板推到了一边,然后扒着外檐费劲的爬了出来。
周围依旧黑漆漆的,但我可以肯定这不是在室内,因为四处充斥着泥土的味道,迎面也有风扫过来,估计是阴天了,伸手不见五指的。
拿出手机,我照了照脚下,这确实是一口老井,旁边还扔着已经腐朽的井架子,刚才压着石板的是个小缸,如今已经摔碎了,里面的积水洒了一地,闻上去有股恶臭味儿。
正常情况下这井应该是敞着的,不然地道里不可能有积水,那这石板和缸就是刚刚有人盖上去的?
想到这个,我立刻警惕的用手机照了照周围,这一照我就有些傻眼了,这地方是个荒草丛生的老院子,老井旁三四米的地方有棵枯树,我身后就是破烂不堪的房子。
周围的院墙和大门几乎烂没了,不过既然远处也看不到灯光,应该是距离市区和村庄很远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决定到那房子里看看,但走到门口的时候,手机突然没电了。
就在我摸上门板的同时,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可这门没锁着,我轻轻一推,它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因为见识过四号楼的鬼,我的胆子小了很多,但鬼又不是菜市场的大白菜,不可能走哪儿哪儿都有的,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硬着头皮进了那栋黑漆漆的破房。
当时我后脚才迈进去,外面就起风了,老旧的门窗被夜风扫的吱呀作响,我心里害怕,却僵在原地有点儿挪不动脚,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亮白的光照进破房。
我看到在屋子的角落站着一个人,这人披头散发的穿着一身白孝袍,正背对着我站在墙角。
闪电带来的光一闪即逝,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应该不是眼花,那里确实是站着个人,或者是鬼……
天要下雨了,夜空滚起了由远及近的闷雷,我不敢再往里面去,只好双腿发抖的退出了破房,生怕房角的那个东西追出来,我是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我有想过那可能是我们下来要追的人,但万一那是个鬼呢?或者是被鬼上身的人呢?我这样贸然过去不是找死么?
我是越想心里越没底,回到院子就立刻朝那口老井跑了过去。
这地方距离市区很远,我只能顺着井口原路返回,可这老井上来容易下去难,我急匆匆撑着井口下去的时候,这外面的天已经电闪雷鸣,瓢泼大雨说来就来,冰冷的雨水灌进井口,这井壁顿时湿滑了许多。
我爬到一半喊了秦瑶两声,想让她躲远点儿,别一会儿我掉下去砸到她,可那女人依旧没有应声,察觉到不对劲儿,我也是急了点儿,脚下一步登空,惯性的下坠力让我一时手滑没抓住凸起的青砖,整个人都后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