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细细的算起来,她离开也已经有十年了,十年的时间足以让所有的东西都荒废。
将行李箱放到一旁,莫挽开始上上下下的打扫房间,扫过之后,再用湿毛巾全部都擦拭一遍。
这一整理,大半夜的时间便过去了,看到终于焕然一新的房间,莫挽这才坐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乡下的房间都是阁楼,不比a市的繁华,阁楼中也没有空调和暖气,她将奶奶生前准备好的被子全部都拿了出来。
她不怕自己冷,只是怕会冷到肚子中的孩子。
不能给予孩子富有的生活和美好的环境,让莫挽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般,密密麻麻的疼痛在身体中流窜。
可能,她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妈咪,但是她会尽她所能的对宝贝好,别的孩子有的,她也会为她的宝贝争取买到!
将好几个被子压的盖在身上,莫挽缓缓地闭上眼睛,被子中还散发着奶奶的温暖,像是在轻柔的抚摸她!
清晨。
一大早莫挽打开阁楼的门,呼吸着从树木间散发出来的清新空气。
家的确有治愈伤口的效果,她昨天还是伤痕累累的伤口,今天已经得到了些许的缓和。
虽然还没有痊愈,但平静了下来,现在的她,需要这份祥和的平静。
邻居阁楼的门也打开了,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看到她,面露欣喜的喊道:“挽儿回来了。”
顿时,莫挽的鼻头和眼睛一阵的泛酸,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滚动,她轻应着:“哎!阿婆!挽儿回来了。”
“挽儿越来越漂亮了,阿婆都有些不认识了,菜园的菜都已经长出来,挽儿想吃什么菜就去摘。”阿婆依然笑得一脸慈祥。
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滑落,莫挽伸手连忙将眼泪抹去,然后对着阿婆道:“阿婆,挽儿先去看奶奶,然后回来再陪您聊天。”
阿婆点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口中不停地道:“长大了,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乡下小路的周围都是树木,长的郁郁葱葱的树木,虽然叶子已经全部都掉落,但丝毫不影响特别的美感。
奶奶的坟墓在一片白桦林中,每当春夏秋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树叶总是会簌簌的作响。
跪在坟墓前,她轻轻地开口,额头却重重的嗑在了地上:“奶奶,挽儿来看你了,已经过了这么久才来看你,挽儿不孝,没能上大学完成奶奶的遗愿,也是挽儿的不孝,没有能照看好爸爸,挽儿没有脸面对奶奶,可是奶奶,挽儿现在有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因为挽儿怀了宝贝,挽儿真的很想要将他生下来。”
额头渐渐地有些红肿,莫挽这才直起身子:“关于宝贝的事,挽儿不会再去向奶奶解释什么,挽儿只知道一定要将他生下来,他现在是挽儿唯一的希望和支撑,爸爸的骨灰盒挽儿也带来了,我觉得爸爸的意愿也是选择埋葬在奶奶身边。”
动手,她将骨灰盒埋了进去,又静静地在白桦林待了许久后,才转身离开。
阿婆正坐在小溪前洗衣服,莫挽坐在了她身旁的石头上:“阿婆,怀了孝吃什么东西比较好?”
“当然是最有营养的东西,挽儿是不是怀孝了?”一边洗着衣服,阿婆一边问道。
“嗯!”没有丝毫犹豫,莫挽重重的点头。
“真好!等阿婆一会儿洗完衣服之后就去给你宰一只老母鸡补补身子,那些都是阿婆亲自养的,最补身子了!”
等洗完衣服后,莫挽和阿婆便一起回了阁楼,阿婆从那些鸡种挑了最肥一个,杀了之后熬汤给她喝。
虽然是鸡汤,但却没有一点的油腻感,很是可口。
在乡下的日子不如都市的繁华,可有一种流水的静谧和美好,不会受到伤害,平平静静的度过。
闲暇的时候,她会请教阿婆关于怀孕之后的一些事宜,阿婆生了三个孩子,对于她来说,怀孕期间的注意事宜简直可以写成一本书。
一般情况下都是阿婆在一旁讲着,莫挽安静认真的像是一个孩子听着,记在心中。
病房。
这几日一直沉闷压抑的氛围终于有些缓解了,从美国来的专科医生检查过左蓝的腿后,得出了结论。
她腿内的神经并没有丝毫的损坏,只是由于撞击的有些过猛,导致了没有知觉。
等稍微有些知觉后,再做手术,然后再做康复训练,是完全可以康复的。
闻言,裴亦桓俊挺的眉有些微皱:“什么叫做稍微有知觉?”
“裴总裁,意思很简单,就是说如果突然有一天左蓝小姐的腿感觉到了疼痛或者酸麻时,就完全可以做手术了!”医生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