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好,边城!&rdo;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她恍惚地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但在听到后面的名字时,她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的手机。
雨滴落在青色的地砖上,有流水的咕哝声,仿佛大地在吮吸。雨声中,她整个人都僵直了,思绪有一丝慌乱。
她跨出门,站在廊沿下,想借清冷的空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ldo;边城?&rdo;夏奕阳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疏离。
她不得不开口,&ldo;奕阳……是我!&rdo;
电话那端突然沉默了,只有极浅的呼吸传了过来。
她把话机从左手移到右手,望着天空,雨色朦朦,什么也看不清楚。
许久,他才&ldo;哦&rdo;了一声,&ldo;身体好些了吗?&rdo;语气不轻不重,不紧不慢,仿佛例行公事的问候,不带有任何个人情感。
嗓子莫名地痒痒的,鼻子发酸,&ldo;差不多全好了,就脖子上伤痕没褪,我……在西塘,过几天回青台,再过一阵去北京。&rdo;
&ldo;嗯!&rdo;
她停了停,感觉呼吸有点急促,忙屏住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ldo;西塘今天下雨,天气很凉快,北京热吗?&rdo;
&ldo;北京三十八度。&rdo;
&ldo;你在台里吗?&rdo;
&ldo;是的,在办公室。&rdo;
&ldo;我听吴叔叔说你参加主持人大赛,是专业组的。&rdo;其实夏奕阳的做法有点傻,参赛无非是想走捷径出名。而他已经是知名播音员了,再和一帮新人站在一起,比赛都是现场直播,来不得假,赛场上风云变幻,谁也料不到会发生什么事。他赢了那是应该,一旦输了,就声名俱毁。他现在的地位,已经输不起了。
&ldo;我想挑战自己,尝试下从未经历过的事,结果不重要,迎战的过程也是一次充电。我现在比较忙。&rdo;
&ldo;嗯嗯!&rdo;她知道应该挂电话了,可嘴巴里就吐不出&ldo;你忙吧&rdo;。八天没有一点联系,突然联系上,却感觉那个人遥不可及。
&ldo;奕阳,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rdo;
&ldo;哪方面的?&rdo;他很认真地问。
&ldo;艾俐有没找过我?&rdo;
&ldo;她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我告诉她你回青台休假了。&rdo;
&ldo;你在青台……过得愉快吗?&rdo;
&ldo;挺愉快的。&rdo;
&ldo;雨好象大了,我该进屋去,不然爸爸又要说我了。&rdo;
&ldo;好的,再见!&rdo;
没等她说再见,他先挂了电话,好象不耐烦似的。
她倚着廊柱,轻轻叹气,很是后悔打了这个电话。
房东大妈爱看《知音》和《娱乐圈》这类的杂志,屋子里散得到处都是。在到这儿的第三天,房东大妈在外面纳凉时,和隔壁邻居聊书里的名人佚事,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夏奕阳和柯安怡,他在海边求婚,深夜两人偷偷去诊所,疑是有孕。&ldo;两个播音员生个孩子,一定也是个播音员,遗传基因好啊!&rdo;房东大妈说。
&ldo;不是播音员,也是个说相声的,都是靠嘴巴吃饭。&rdo;隔壁邻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