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狐疑地注视着他那近乎绝望的表情,“虽然我早已打定主意不结婚,所以就算你真的要追我也是浪费时间。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倾身向前,表情认真地问:“那是为什么?”
双瞳更是阴暗,良久后,亚历山大才低低道:“请不要问。”
眉梢儿轻轻扬了一下,玛丽马上收回询问的姿态,这已经是他们之间不用明言的默契了!
她不想讲的事,他不会追问,他不愿谈的事,她也不会穷究。
“好吧,那如果你休息够了,我们去好乐迪吧!”
“好乐迪,那是什么?”
连好乐迪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人真是够“古典”了!
玛丽一语不发,直接带他去见识一下好乐迪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好,他知道了,可是,从头到尾他半声都没吭,不是他五音不全,也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没有一首歌曲是他会的,不管是国语歌、闽南语歌,或是日文歌、英文歌,他统统都不会,因为他--只.听.古.典.音.乐!
好好好,他有气质、他有水准,行了吧!
结果,只有玛丽一个人在那边吃麦克风做个人独秀,左唱一条“青花瓷”,右哼一曲“海海人生”,亚历山大静坐一旁纯欣赏、喝饮料、吃蛋糕。
然后,玛丽注意到,整整三个钟头,他的态度都不曾改变过,总是那副悠然自适的神态,浅笑勾着兴味,眼神透着欣赏,虽然他半首歌都不会唱,虽然她唱得也不怎么样,但他显然很享受这段和她相处的时光。
于是,她豁然顿悟,她喜欢他,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有多好看,或者他是个极品新好男人,更因为他是个能够包容她一切的男人,不管是好的一面或恶劣的一面,他总是用一种体贴的、体谅的、温柔的、宽厚的角度来包容她,进而欣赏她。
一个宛似柔水般能够包容她所有的男人,她怎能不喜欢!
啪达!
没有任何前言或序论,那份聿家大少爷的病历表就这样直接扔到她面前来了,关茜连翻也懒得翻一下,慢条斯理的推了一下眼镜,再面无表情的扫视其他医生。
“你们都去过了?”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两根或三根手指头,一个个都举起了手,表示他们不但去过了,而且去了不只一次,然后大家一起放下手,一起用眼珠子瞪死她。
也该轮到你去“死”一次了吧?
“去就去!”关茜起身欲待离去,准备先去交代一下她的病患。
“现在!”
僵了一秒,猛然回身,“现在?”关茜讶异地惊呼。
庞东启领首。“聿家的车子已经在等了。”
关茜原想再抗议,眼波一转,忽又改变主意,“现在就现在!”旋即转身大步离开会议室。
反正她顶多几个钟头后就会回来了!穿过了铁栏杆大门,轿车又继续往里开了将近半个钟头,竟然还看不到任何建筑物,关茜终于真正感受到何谓豪富。
以前关家也算是有钱人,可也没有钱到这种没天理的地步。
这里应该是阳明山,或是七星山,亦或是……管他是什么山,总之,就是某座山,而聿家就坐落于这座山里头,看样子,说不定这整座山都是属于聿家的也说不定,果然是天皇级富豪。
哼!简直是在炫耀,在耍富嘛,难怪会制造出一个恶魔级少爷!
不过,哼哼哼,她噙着粗暴的狠笑,双手轮流按压着指关节,看她两三下就拔掉那只恶魔的恶魔角,让他吱吱叫着逃回地狱去,再也没胆子作怪了!
正思忖间,眼前终于出现一座双层楼建筑,不是金光闪闪、富丽堂皇,努力显示财富的那种豪宅华邸,而是典雅淳朴,极具乡土风味的欧式乡间建筑,静静地伫立在绿林溪水间,恍惚竟似已来到欧洲的田野间。
“酷!我喜欢!”关茜喃喃道。
轿车停下,一位管家打扮的五十多岁男人立刻趋前帮她开车门,然后是两位美女,一位高雅大方、一位端庄娴静,双双迎上前来,不过两人一看清关茜的模样就不约而同顿住了脚步,疑惑地互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