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疑惑间,周氏一眼瞧出了那带着帽子的车夫,不正是颜淡在大兴带回来的那个守礼么,他心中咯噔一下,难不成这就是那个裴毓……他暗自打量着,如果记得没错,那个男子今年二十有‐‐七了吧,这个‐‐守礼已然看见了周氏,他低声对裴毓说道:&ldo;那个就是驸马的爹爹周氏。&rdo;裴毓扯开嘴角,他想扯开一点笑意,守礼在一边小声提醒道:&ldo;主子,太僵硬了。&rdo;裴毓倒想自然点了,可他也不知为什么,心中忐忑得紧,紧张着呢!他也顾不上别个了,那周氏已经将手伸给了一旁的小厮,再不过去怕是人家要走了,裴毓上前几步,先躬身叫了一声:&ldo;爹!&rdo;周氏抬脚刚要上马车,他想走,可这一声爹,若不是有小厮扶着,怕是就要打一个趔趄了。他叹气,回身说道:&ldo;公子是哪位,我公冶府可只有一个儿子早已嫁人多年。&rdo;裴毓见他脸色,便知是不待见自己,他也不含糊,一撩袍角双膝已然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地给周氏磕了三个头,垂首道:&ldo;爹爹在上,小婿裴毓有礼了!&rdo;周氏愣住,他本不打算接待这个裴毓,可人家上来就是磕头,倒脚他有点无所适从了,看着这如玉的一个人,跪在那里,双腿处已然被尘土污了,竟然看不过眼,觉得很是碍眼,街上已然有人探头探脑的了,他叹息道:&ldo;跟我进来吧。&rdo;裴毓起身,守礼帮他拂了拂尘土低声道:&ldo;我去找驸马!&rdo;他略一点头,守礼便另去了,他跟在周氏身后,总算觉得那颗心,跳得平缓了些。………………………………………………………………………………………………………………………………………………………………………………………………………………公冶府的祠堂中,颜淡就跪在母亲灵前,她想念娘亲,想着临终竟是都未见到最后一面,心中更是愧疚万分,絮絮叨叨和娘亲说了一会儿话,正是说道自己要娶亲地时候,守礼找到了这里,他悄悄潜入的后院,先是不敢太过于声张,可转念一想,驸马早就吩咐过小厮们,他和新之是不受他们管束的,这才放心大胆的游走。&ldo;驸马!&rdo;守礼在祠堂门口叫道,他不敢贸然进去。这许久没听见过的称呼使颜淡一下愣住了,她回身瞧见守礼,起身走过来说道:&ldo;仔细叫我爹爹听见了。&rdo;&ldo;呃……&rdo;守礼说道:&ldo;小姐,主子来了。&rdo;&ldo;嗯,&rdo;颜淡应道:&ldo;我知道,可是他又走了,我还没去找他呢。&rdo;&ldo;不是呀,&rdo;守礼急道:&ldo;是来府里啦!&rdo;&ldo;啊?&rdo;颜淡抬脚就走:&ldo;在哪里?&rdo;&ldo;正在堂前呢,周主君好像不怎么待见……&rdo;&ldo;没事,有我呢!&rdo;颜淡一边走一边安抚守礼,忽又想起昨晚,不由得好奇问道:&ldo;你说裴毓昨晚跑什么,和我一起回府不就行了么!&rdo;&ldo;小姐您不知道,&rdo;守礼耐心解释道:&ldo;这是男儿的心思,要见小姐您的爹爹,那还不得好好洗漱一番,好给老人留下最好的印象?&rdo;这‐‐颜淡暗自失笑,原来裴毓也在意这个啊。周氏端坐堂前,裴毓坐在下面,他就知道那个不争气的女儿,一准得了消息就得巴巴地跑过来,你看,一溜小跑,说着就来了。颜淡腾地就跪在了堂前,她高声谢道:&ldo;谢爹爹成全!&rdo;周氏皱着眉毛恨恨地瞪着她:&ldo;我成全你什么,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云家的亲事不可更改!这位公子‐‐&rdo;他拉长了声音:&ldo;贵为大兴的摄政王,怕是我们高攀不起。&rdo;裴毓闻言登时起身跪在了颜淡身边,两个人齐齐俯首,颜淡哀求道:&ldo;爹‐‐您就成全了我们吧,除了他我谁也不娶!&rdo;裴毓也道:&ldo;我与颜淡在大兴本就是夫妻,如今那公子也是心中另有他人,请爹爹三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