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觉得,多干些家务总归容易派遣一些思念亡夫的情绪。
郑云赫重伤之后,实在无法躺在床上看着嫂嫂一个人忙里忙外,于是逼着自己起床求医。他是个性格坚毅的军人,身体的先天条件也不错,经过一番艰难努力,学会了自己走路,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如今也能将家中一些男人干的活承担下来。
郑云赫自嘲说,这都是嫂嫂逼的,若有许多下人在此处来往照顾他,他大概至今还躺在床上呢。
蕊儿吃完水,又过来拉着绿阶看她给小弟弟的礼物,原来是一只促织(即蟋蟀)。
&ldo;叔叔说,促织一般都是通体黑中带红的,若墨色为上品;这只是淡灰,带一点青色,叫做&lso;雨过天青色&rso;,与其他虫儿缠斗最是凶狠,所以被称为神品。&rdo;蕊儿小心地将那青灰色的促织放在一个陶罐里,&ldo;给弟弟吧。叔叔说,这是男孩子玩的。&rdo;
绿阶听她一口一个叔叔,笑道:&ldo;你很喜欢你叔叔?&rdo;
&ldo;是啊,叔叔说,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rdo;
童言无忌,绿阶和霍去病都心中突突一跳。
郑云赫与李芸娘却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如常招呼他们用茶用点心。过了一会儿,见到了午后,李芸娘站起来:&ldo;我去做饭,这里没有庖厨,什么事情都要亲自动手的。&rdo;
郑云赫也站将起来:&ldo;霍将军霍夫人随意坐着,我去给嫂嫂生灶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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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简单而美味,大家风卷残云吃个干净。
蕊儿自己拿着筷子扒得很欢,李芸娘不时往她的碗里加上一些孩子不特别爱吃但有营养的菜蔬,蕊儿也一声不吭地很快吃下。
再也没有人会端着饭碗追着她喂了。
当然,蕊儿已经长大了,她也不需要了。
入了夜,李芸娘回屋敦促着蕊儿睡觉。绿阶累了一天,霍去病也让她早早去睡了。
兄弟俩走出郑府,带着两大坛酒。
&ldo;好久没和将军喝过酒了,今日不醉不归。&rdo;
&ldo;好。&rdo;霍去病自然赞同。
淇水岸边,成片成片的芦苇在如潮涌荡,霍去病和郑云赫一人一坛酒。
&ldo;这一盏,敬霍将军河西大捷。&rdo;
&ldo;这一盏,敬阿赫重新走路。&rdo;
&ldo;霍将军,你知道吧?前几日我试着骑马了呢。&rdo;
&ldo;不曾摔个屁股墩吧?&rdo;
&ldo;将军哪能这样小看人?我自己养的马怎么会摔了我?&rdo;
&ldo;那既然如此,干!&rdo;
&ldo;干!&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