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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晓鲁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ldo;不是。&rdo;

&ldo;我小时候，十几岁吧，上初中，她对我干了件特恶心的事儿。这事儿过了很多年，我怎么也忘不了。&rdo;

小诚低应：&ldo;说说。&rdo;

&ldo;你知道我们楼后有片平房吗？&rdo;蒋晓鲁拄着他胸口半坐起来，仰头认真看着他：&ldo;就前阵子拆了的那片。&rdo;

&ldo;知道，以前我们踢球总去那儿买酸梅汤。&rdo;

&ldo;对，就是那儿。&rdo;蒋晓鲁又躺回来，玩儿着小诚的手指：&ldo;那胡同走到里面左拐，有片破车棚，我们总在那儿玩捉迷藏，但谁也没去过那车棚里头。&rdo;

&ldo;李cháo灿总吓唬我，说里面有大狼狗，我们院儿的小姑娘也都知道那里不能随便进去。星期三中午放学，遇见宋芃和她的一帮小姐妹，看见我，她就紧张地说，晓鲁，快，你快去那车棚子里，你妹妹在那儿让狼狗吓着了，不敢出来，我当时吓坏了，郑昕胆儿小，身体又不好，生怕她出事儿我妈把我给打死。&rdo;

当时上了初中的蒋晓鲁闻声连想都没想，扔了书包就往那片平房区跑。

车棚脏乱差，脚踏上去一层灰。

蒋晓鲁也怕，可是再怕，还是得壮胆儿往里走。

喊了两声&ldo;郑昕&rdo;，没人应，蒋晓鲁吓的手脚冰凉，见车棚四处漏风也没听见狗叫，蒋晓鲁意识到可能被骗了，掉头就跑。

然后‐‐

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肮脏的暴露癖就站在她身后。

暖和的春天，他还穿着棉絮破败的长棉袄，冲蒋晓鲁呲着满嘴的黄牙疯笑。

蒋晓鲁吓傻了，吓得腿软，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她连连后退几步。

接着，男人猛地敞开棉袄，丑陋的，狰狞的，令人作呕的。

蒋晓鲁闭上眼，头往宁小诚怀里蹭了又蹭：&ldo;那种感觉在之后一两年我也忘不掉，尤其是我跑出来的时候，宋芃和她那几个小姐妹还在街对面看我笑。&rdo;

一个尚对生理知识处于贫瘠的年龄，没人告诉她，也没人开解她，这事儿着实让蒋晓鲁恐惧了好一阵子。

&ldo;那时候我也不理解什么是变态，是暴露癖，每天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那副画面，上课的时候同桌不小心碰我一下，我浑身都打激灵。&rdo;

&ldo;就‐‐&rdo;蒋晓鲁努力找着能形容自己感觉的词汇：&ldo;像落下阴影似的，看见个男的就不自觉会想，会害怕，也会有一点好奇，李cháo灿来找我玩儿，我也不理，回家见了郑叔，我连正眼都不敢看，低头就把自己反锁到房间里。&rdo;

宁小诚一言不发地听完：&ldo;那宋芃后来也没和你道歉。&rdo;

蒋晓鲁：&ldo;没有，她也知道自己玩笑开得过分了，每次见我都挺尴尬的，我也恨她，干脆就不说话。&rdo;

&ldo;其实‐‐&rdo;蒋晓鲁想了想：&ldo;我之所以这么讨厌她不是因为她骗我，让我碰上变态，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我都明白，就是我跑出来之后她看我的那个表情，嘲讽又开心，一点同情和歉意都没有，让我觉得特别羞耻。&rdo;

一个与你从来没什么交集的人，因为恶作剧，竟然会产生那么大的恶意。

蒋晓鲁说的暴露癖，宁小诚依稀有点印象，以前在那里头兴风作浪的时候也遇上过，但是他们不怕，还当乐子，一帮半大小子，见了就打，扔石块，站在房梁上吹口哨，给那神经病吓得恨不得躲得远远地。

&ldo;那就不搭理她了。&rdo;宁小诚心疼亲了亲晓鲁的头发，有安抚意味：&ldo;以后见了她甭顾忌着什么面子。她都不在乎，你也别惯着。&rdo;

&ldo;嗯。&rdo;蒋晓鲁乖乖点头。

小诚操心哪，哄着，拍着，夜深，蒋晓鲁困倦的打了个呵欠，在被子里动了动，搂着他安静睡着了。

第25章

从日本回来后，俩人亲密程度持直线上升的态势，用别人骂小诚的话说，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这种变化，连宁家老太太也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