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你演技的拙劣,”布丽吉特说,“我看到了。说真的,那让我觉得好笑。”
“噢,是的。有头脑的女士总是这么冷血、残酷。”
她缓缓地说:“那当然要等火烧眉毛了才会着急。”停了一两分钟,她又说,“你为什么来这里?菲茨威廉先生。”
话题又回到原先的问题上了,卢克早就想到一定会这样。刚才,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抬起头,迎向她睿智探询而且正在冷静安定地看着他的眼神。她眼里有一种出乎意料的庄重神色,于是他缓缓地道:“我想,我最好别再向你撒任何谎了。”
“不错。”
“可问题是事实有点可笑。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想法?我是说你有没有猜想过我来这里的目的?”她若有所思地缓缓点点头,卢克又说,“怎么样?能不能告诉我?也许会对我有点帮助。”
布丽吉特平静地说:“我觉得你来这里一定和艾米·吉布斯的死有关。”
“那就算是吧!我觉得每次提到她名字,就有一种奇怪的气氛,所以我知道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什么秘密。你觉得我是为这件事来的?”
“难道不是吗?”
“从某方面来说,你的想法并没错。”
他皱眉沉默着,身旁那个女孩也同样沉默地坐着一动不动,她什么也没说,免得打断他的思绪。
他终于下了决心。
“我到这里,是想追查一件事——一个很不可思议,而且也许很荒唐可笑的假设。艾米·吉布斯也跟这件事有关,我想查出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嗯,我也这么想。”
“可是你为什么也这么想呢?她的死到底有什么奇怪,居然会引起你的兴趣呢?”
布丽吉特说:“我一直觉得她死得不大对劲,所以才带你去见韦恩弗利特小姐。”
“为什么?”
“因为她的看法和我一样。”
“嗯!”卢克迅速地回想一下,现在他终于明白那个聪明的老处女为什么会是那样的态度,“她和你一样觉得艾米死得有点奇怪?”布丽吉特点点头,卢克又说:“到底为什么呢?”
“首先是帽漆的问题。”
“你指的是什么?”
“二十年前,的确有人用帽漆——这个季节用粉红色的帽子,下个季节,只要一瓶帽漆就可以改变为深蓝色,再下一个季节,也许换一种帽漆,又可以变成黑色,可是现在时代不同了,帽子便宜得很,等到不流行的时候,丢掉就是了。”
“连艾米·吉布斯那种身份的女孩子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