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普尔小姐,”格温达说,“你脸色不大好。有什么……”
“没什么,亲爱的。”老太太顿了顿,才用一种不寻常的逼人语气说,“你看,我非常不喜欢球网的事。把它割成一条一条的……甚至……”
她住了口。贾尔斯疑惑地看着她。
“我不是很明白……”他开口说。
“你不明白吗?在我看来可是明白得吓人。不过,你不知道也许更好。不管怎么样……也许是我想错了。现在,赶紧跟我说说你们在诺森伯兰的情况吧。”
他们给她讲了讲他们采取的行动,马普尔小姐听得聚精会神。
“这一切太可悲了,”格温达说,“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是啊,可不是嘛。可怜……可怜哪。”
“我也这么觉得。那男人得受多少罪呀……”
“他?哦,是。是啊,当然。”
“不过你说的是……”
“哦,是……我在想她——那个妻子。她应该爱他爱得非常深,可他娶她只是因为她没什么不合适,或者是因为可怜她,又或是出于男人常常会有的那些善良的、通情达理的原因。可这实际上是非常非常不公平的。
我知道一百种恋爱的手段,
每一种都令被爱者宁愿从未发生。”
贾尔斯轻声吟诵着。
马普尔小姐扭头看向他。
“是啊,说得太对了。你明白,嫉妒往往并不是原因。原因要更……怎么说呢……更深层得多。根本原因是一方的爱情没有得到回报。如果一方一直在等待、守望、期待……被爱的一方就会转而爱上其他人。这种情况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所以,这位厄斯金夫人把她丈夫的生活弄得宛如地狱,而他呢,无力阻止,也把她的生活弄得宛如地狱。可是,我认为她受的罪要多得多。不过,你看,我敢说,他是真的十分喜欢她。”
“不会的。”格温达叫了起来。
“哦,亲爱的,你还年轻呢。他一直没有离开他的妻子,这很能说明问题,你明白的。”
“那是为了孩子,为了他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