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艾米丽,我们不可能阻止这些事实被披露出来。警方已经发现了。你也能看出来吧?这就是吉姆不容忽视的、迫切的犯罪动机。一旦特里威廉上尉死亡,皮尔森就能轻易从柯克伍德先生那里获得必要的金钱,把他从两难境地,甚至是刑事检控中解救出来。”
“哦,这个傻瓜。”艾米丽无助地说。
“正是如此,”戴克斯律师干巴巴地说,“在我看来,我们唯一的机会是证明吉姆·皮尔森完全不知道他舅舅遗嘱的条款。”
艾米丽思考着,没有说话。然后她安静地说:
“这恐怕行不通。他们三个人都是知情的——西尔维娅、吉姆和布莱恩都知道。他们经常聊起这个,还总在一起开这位住在德文郡的有钱舅舅的玩笑。”
“天哪,天哪,”戴克斯律师说,“这可太不幸了。”
“你不认为人是他杀的吧,戴克斯先生?”艾米丽说。
“很奇怪,我不觉得。”律师回答道,“在某些方面,吉姆·皮尔森是一个最容易被看透的年轻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艾米丽,他在商业上的信誉并不高,但是我确实不相信他会是一个用沙袋袭击舅舅的人。”
“嗯,这很好。”艾米丽说,“希望警方也会这么想。”
“确实如此。我们的主观印象和想法没有实际用处,这桩案子对他不利的证据太多了。孩子,我不想假装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前景非常不妙。我建议请洛里默·kc来做他的辩护律师。人们都叫他绝望拯救者。”他乐观地加了一句。
“有件事我想知道。”艾米丽说,“你已经见过吉姆了吧?”
“当然。”
“我想让你诚实地告诉我,你觉得他在其他方面有没有说实话?”她大致叙述了一下恩德比先生的推测。
律师在回答前仔细思索了一番。
“我感觉,”他说,“他对和舅舅见面的描述是真的。但他当时的确太紧张了,如果他绕道走到窗户边进屋,正好碰到了舅舅的尸体,可能会因为太过害怕而不敢承认事实,然后编造了另一个故事。”
“我就是这么想的,”艾米丽说,“戴克斯律师,你下次见到他的时候,请劝他说出真相。这对案件的影响很大。”
“我会这么做的。尽管如此,”他停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特里威廉上尉去世的消息八点半才在艾克汉普顿传开。那个时候最后一趟开往埃克塞特的火车已经离开了,而吉姆·皮尔森是坐第二天上午第一趟火车离开的。如果他早就知道上尉死了,这样做就非常不明智。顺便一说,如果他选择更常规一点的时间坐火车的话,他的举动就不会那么引人注意了。如果事实像你说的那样,他在四点半之后的什么时间发现了舅舅的尸体,应该会直接离开艾克汉普顿的。六点过几分有一趟火车,七点四十五分也有另一趟火车,都可以从那里离开。”
“你说到重点了。”艾米丽承认道,“我没有想到。”
“我仔细地询问过他进入舅舅家时发生的事。”戴克斯律师继续说道,“他说特里威廉上尉让他脱掉靴子,放在门阶上。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大厅里没有湿漉漉的印记。”
“他有没有提及听到什么声音,什么都好,让他觉得那房子里可能还有其他人在?”
“他没有提过,但我会问问他的。”
“谢谢,”艾米丽说,“我写个便条,你能带给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