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律师说,“真的,我没有想到这点,但你肯定最清楚自己的案子,探长。好吧——”他瞥了一眼旁边的人,“伯纳比少校和我本人是遗嘱的共同执行人,如果他没有反对意见的话——”
“没有。”
“那么我也没什么理由反对你的请求,探长。”
他站在桌边拿起电话讲了几句,很快一个事务员走进房间,把一个密封好的信封放在了律师的面前。事务员离开了房间,柯克伍德先生拿起信封,用裁纸刀裁开,拿出了一大份看上去很重要的文件,清了清嗓子,开始朗读——
本人,约瑟夫·亚瑟·特里威廉,住在德文郡斯塔福特的斯塔福特寓所,于一九二六年八月十三日,声明这份遗嘱为最终版本。
(1)我指定居住在斯塔福特一号小屋的约翰·爱德华·伯纳比,以及艾克汉普顿的弗雷德里克·柯克伍德作为我遗嘱的执行人和托管人。
(2)我赠给忠诚地服侍我的罗伯特·亨利·伊万斯扣除遗产继承税后总值一百英镑,作为他个人所得,前提是他在我死前仍为我服务,且没有接到被辞退的通知。
(3)作为我们友谊的证明,并为表达我的情感和尊敬,我赠给约翰·爱德华·伯纳比我所有的体育奖品,其中包括大型猎物的头部和皮毛,以及在所有体育运动方面的奖杯和奖品,还有我财产中捕猎所得的战利品。
(4)我将我所有的不动产和个人财产,所有未在这份遗嘱或其他附件中提及的部分,全部交予我的托管人来进行变卖,转换成相应的钱财。
(5)我的托管人需用这笔钱来支付我的丧葬费用以及遗嘱的各项花销,偿还欠款,支付遗产、遗嘱或相关附录产生的遗产税和其他费用。
(6)我的托管人应暂时将剩余财产进行投资或托管,分成均等的四个部分。
(7)在对上述财产进行等分之后,托管人应将其中的一份支付给我的妹妹珍妮弗·加德纳,供她个人使用和享有。
托管人应将另外三份按照委托交给我已故的妹妹,玛丽·皮尔森的三个孩子,作为每个孩子的财产。
我,约瑟夫·亚瑟·特里威廉,谨此于一九二六年八月十三日签署,特此证明。
上述遗嘱,经余等人在场见证,由立嘱人亲自签署,作为其最后遗嘱。同时余等人应其所请,为之见证,签署时,该立嘱人与余等两人均同时在场,此证。
柯克伍德先生将文件交给了探长。
“我办公室里的书记员可以做证。”
探长若有所思地用眼睛浏览了一遍。
“‘我已故的妹妹,玛丽·皮尔森’,”他说,“柯克伍德先生,您能跟我说说这位皮尔森夫人的事情吗?”
“我知道得很少。我记得,她是十年前去世的。她的丈夫是一个股票经纪人,早于她去世。据我所知,她从来没有来这里拜访过特里威廉上尉。”
“皮尔森,”探长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又接着说,“还有一件事。遗嘱里并未提及特里威廉上尉的财产总额。您觉得会有多少呢?”
“这可说不好。”柯克伍德说,他就像所有律师一样,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关于不动产和个人财产的问题,除了斯塔福特寓所,特里威廉上尉还有普利茅斯周围的一些财产,他的各种投资产生的价值会时不时地发生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