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格雷在招待一位结实矮胖的犹太妇人,后者正陶醉于一件超紧身的粉蓝色晚礼服。我把玛丽·格雷拉到一边。
“听着,”我说,“我带了个小堂妹来,乔安娜本来也要来的,可惜临时有事。不过她说一切交给你就行了。你看到那个女孩现在的样子了吧?”
“天哪,看到了。”玛丽·格雷用颇具感情的声音说。
“好,我希望她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全权委托给你了。袜子、鞋子、内衣,一切!对了,替乔安娜做头发的店也在这附近,对不对?”
“安东尼?就在街角,我会帮她设计发型的。”
“你真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女人。”
“哦,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不过别忘了付钱——可别笑我,我这里至少有一半女客从来不付钱。不过我还是要说,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她带着职业的眼光迅速打量了一番一旁的梅根,“她的身材很好。”
“你一定有透视眼,”我说,“在我看起来,她毫无身材可言。”
玛丽·格雷大笑。
“都是那些学校害的。”她说,“它们为把女孩子变得规规矩矩、毫无存在感而自豪,还说那样很可爱、不世故。有时候差不多要整整一年,才能教会那些女孩子如何打扮,看起来像个女人。不过别担心,一切交给我就好了。”
“好,”我说,“我六点左右回来接她。”
2
马库斯·肯特看到我的恢复情况很高兴,说我比他预计的最好结果还要好很多。
“你的体质一定像头大象,”他说,“才会复原得这么快。嗯,乡下的新鲜空气、不熬夜,以及平静的心境,也是医治重病的良方啊。”
“前面两点说对了,”我说,“不过可别以为乡下就没有刺激事,至少我经历了不少。”
“什么样的刺激?”
“谋杀。”我说。
马库斯·肯特噘起嘴,吹了声口哨。
“田园里的恋爱悲剧?农夫杀死了他的情人?”
“完全不是,是一个狡猾、坚定的疯狂凶手。”
“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他是什么时候被抓到的?”
“还没被抓到呢,而且是个女人!”
“啊!我觉得林姆斯托克恐怕不适合你,老弟。”
我坚定地说:“不,非常适合我,你别想把我从那个地方弄走。”
马库斯·肯特很聪明,他马上反应道:“原来如此,遇到了一个漂亮的金发女郎?”
“不是那么回事儿,”我有点罪恶感地想起埃尔西·霍兰德,“我只是对犯罪心理学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哦,好吧,反正目前为止没对你造成什么坏影响,不过当心点,别让那个疯狂的凶手找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