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着目送派伊先生离开时,教堂的门开了,迦勒·邓恩·卡尔斯罗普牧师走了出来。
他冲我暧昧地一笑。
“早——早安,呃——”
我帮了他一下。“伯顿。”
“对,对,别以为我不记得你,只是一时没想起尊姓大名。真是个好天气啊!”
“是的。”我简短地回答。
他看了我一眼。
“但事情——那些事情——哦,对,那个在辛明顿家帮佣的可怜孩子。虽然难以置信,但我必须承认,这个地方确实发生了谋杀案,呃……柏……伯顿先生。”
“确实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我说。
“我刚听说了一件事,”他靠近我,说,“听说又有人收到了匿名信,你有没有听到这方面的谣言?”
“听到了。”我说。
“真是卑鄙又懦弱的事,”他顿了顿,然后引用了一长串拉丁文,“贺拉斯的这段话正适合当下的情况,你不觉得吗?”
“合适极了。”我说。
5
看起来似乎没人适合交谈了,于是我往家走,顺道买了点烟和一瓶雪利酒,听了听底层阶层的人对这件事的看法。
“卑鄙的流浪汉!”——似乎是那些人的结论。
“跑到别人家门口,哭哭啼啼地讨钱,碰到只有一个女孩子在家的,他们就露出丑陋的本来面目。我妹妹多拉有次去康伯爱斯,就有过一次可怕的经历——那家伙醉了,上门卖那种小本诗集……”
故事的结尾是,勇猛的多拉勇敢地当着流浪汉的面砰地把门关上了,然后躲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保护自己。从讲述者的口气推测,我想多拉一定藏在洗手间里。“她就这样一直等到女主人回来!”
我到小弗兹时,只差几分钟就要吃午饭了。乔安娜一动不动地站在起居室的窗前,思维仿佛已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呢?”我问。
“哦,我也不知道,没什么特别的事。”
我走出屋子站在门廊上。铁桌边放着两把椅子,桌上有两个空的雪利酒酒杯。一把椅子上放着一样东西,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哦,”乔安娜说,“大概是一张患病脾脏的照片,格里菲斯医生好像以为我对此有兴趣。”
我好奇地看着照片,每个男人都有追女人的一套。换成是我,绝对不会选择脾脏的照片——不管有没有患病。不过显然,这是乔安娜自己要求看的!
“看起来真让人不舒服。”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