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也跟着笑,“他有心,你有没有意?可以考虑同他一起,换条路走也好。”
阿诗摇头,“我逗他玩而已,他居然当真,只是看中他年轻气盛、床上犀利,还会讨好我。”
苏绮心情复杂,“他老实人一枚,你不该招惹。”
“对嘛,所以我现在幡然醒悟,仙姑可一定要救救你的姊妹。”
她扯了张凳子坐下,没有凑近阿诗,浑身湿透未干,暗自担心这样下去明天一早会不会发烧。
“我会劝说他,你也冷静下来。”
“好。”
她又与阿诗闲谈许久,支离破碎地没什么主旨,再看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钟。透过窗户向下看,雨势仍未缓解,几只伞面匆忙地移动,人越来越少,灯也越来越暗。
本来担心时间不够,怕唐允撞上她不在家,如今有阿诗做借口,她不再着急。
悬着一晚上的心逐渐放下,实际上她整个人都好累,身心俱疲。
打电话给唐允,告知他自己今天在庙街住下,懒得再折腾回去。
“我在庙街,阿诗出了点事情。”
从阿诗住处离开,路过楼梯时听到下面有异样声响。
听筒里唐允还在讲话,他刚刚说货船晚到,苏绮担心他已经回家,问他在哪。
“阿正不在,他前几天查点仓库,半月没睡过好觉。信号差,联系不上船务,我等……”
苏绮在楼梯的缓步台停下,庙街屡见不鲜的事情,衰仔犯事被抓正着,随时随地开打,不论刮风下雨。
没什么可看的,刚要转身回去,就听到砰的一声,随后灯光熄灭,一片黑暗。
她没猜错的话,是那盏尺寸过大的黄色灯泡被打碎,明明自己刚刚上楼时还借它照亮,与一位身影眼熟的人擦肩而过。
又听到熟悉的声音,是汤伯的儿子阿昌,语气惊恐求饶。
唐允显然也听到那声碎响,诧异问道:“什么声音?”
苏绮小声地答:“发生点事,我今天不回去了。”
阿昌被打,对手能把头顶灯泡敲碎,自然带了武器,被虐者叫声凄异,在雨夜里分外恐怖。
唐允不同意,“北仔没跟你,不要惹事。”
苏绮当然不会蠢到直接上前,她扒着楼梯扶手偷偷看,只有漆黑一片。
又传来闷棍打下去的声音,沉重而惊心,苏绮下意识躲了回去。
缓过来后,楼下居然恢复安静,阿昌也不叫了,细碎的脚步声踩在落雨的地面上,哒哒似马蹄。
她屏住呼吸想要下去看,忽略了同唐允的电话还没挂断,突然传来他的训斥,吓到险些丢掉手机。
“苏绮,你给我站在那别动。”
“我现在过去。”
“你动一步,我把你丢到外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