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不接他的冷笑话,挎上包就走。
杨谦南斜靠在墙上,依然一脸风流姿容,喊她:“凛凛?”
——“就一点都不想我么,凛凛?”
他声音回荡在走廊,温凛止不住越走越快,不让自己回头。
杨谦南闲闲起来,远远跟上她。
没想到她一个箭步,迈进电梯,狂揿关门键。
小姑娘心这么狠?
他意识到要加快脚步的时候,已经赶不上。电梯在他面前关上,沉了下去。杨谦南就差了半秒,气得砸门。
不过是等下一部电梯的时间,两三分钟,他下去的时候温凛已经不见踪影。
杨谦南脚边蹲着一条狼狗,估计是吃饱了,吐着舌头一脸喜庆。
真想骂街。
四下张望,小姑娘上辈子估计是个特务,溜个没影。
温凛逃回去之后,也心有余悸。
她夹着包进地铁站的速度能去拍生死时速,后怕方才那电梯门要再关慢一点点,她就得和他同乘一部电梯下去。封闭的十五楼距离,够她下十八层地狱。
温凛喘息着干咽一口,把包重重摔上安检带。
她换了一只包,装了电脑和厚厚一沓资料。被撑变形的包缓缓被吞进安检机器,她的表情也像被吞噬,一霎静止。
记忆深处的黑匣子倏然开敞。
他们也有过很好的时候,有过说说笑笑的日夜。
三四月春深,她爱过这个人。
也许最荒唐的是,没有办法遗忘。
温凛觉得就这样吧,终究不是一路人,她在这段关系里得到的东西也不少,没什么好怨,也没什么好叹惋。反正他给过的承诺都出于寂寞,给过的挽留……大约出于巧合。
她第二天没有课,还是照例去公司。
午休结束时候,过道里吵吵嚷嚷。仇烨搓搓手进来,说:“你们知不知道外面怎么啦,一堆装修公司的人。旁边两间空办公室要进新公司了?”
有个年纪大些的女同事说:“别又进个机器人模特公司。干脆让他俩打擂台,一个做女装店,一个做男装店得了。”
“那衣服卖得出去啊?模特吓死个人了,我有天晚上路过往里瞅了眼,差点给摔地上。”
她们在这叽叽喳喳,仇烨两手插袋,探出去瞧个究竟。
不知瞧到什么,她忽然像个二档定频电风扇,僵硬地转过来,欲言又止地盯着温凛。
温凛抬起头,仇烨正用表情演绎一场皮影戏——
“是说呢,还是不说呢?”、“要不还是说呢?”
温凛搁下笔,没等仇烨自我挣扎出个结果,自己走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