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贫瘠无聊的人生经验,连梁白玉这个人都看不透,更猜不准姓赵的在对方心里是什么感情,这么一想,他感觉呼吸舒畅了不少。
反正对杨鸣来说,梁白玉可以勾搭玩弄很多人,被很多人爱,但他不能爱谁。
因为在杨鸣心里,没人配被梁白玉爱。
就连陈砜都配不上。
杨鸣开小差的功夫,梁白玉已经不在竹椅上了。
厨房有响动,他走进去,看见梁白玉在拆药包,准备熬药。
“你喝的中药是治什么的?”杨鸣凑近。
“补血啊。”梁白玉将药倒进大锅里,他做的熟练又散漫。
杨鸣不太信,他毫无征兆的捉住梁白玉右手尾指。
这都下雪了,梁白玉也没加衣服,手却是暖的。不像他,明明都裹成了粽子,手还跟冰块一样,冻疮都长了好几个。
体寒的杨鸣咂嘴:“你这种奇葩的体质,不是天生的吧。”
要是一出生就这样,那村里人也不会盯着梁白玉的穿衣件数,没完没了的议论。
梁白玉把尾指从少年手中抽出来:“怎么还捉着不放,就这么羡慕?你觉得怕热好吗?”
“分季节,冬天好,夏天不好。”杨鸣挺客观的。
“夏天啊……”梁白玉的尾音拉出一条慵懒的长线,“村里的夏天是什么样?”
杨鸣翻了个白眼:“你离开村子前的事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在这里生活过。”
“夏天就热呗。”杨鸣一边看梁白玉往锅里倒水,一边说,“蚊子上把抓,每天晚上都停电,席子上湿哒哒黏糊糊的,铺在下面的稻草都要烧起来。”
“穿不穿衣服都热得人上墙壁,去树底下乘凉吧,苍蝇屎鸟屎能掉你头上。”
“哦对了,还有小蜈蚣,屋里到处爬,踩死了一股子臭味。”
“……”
杨鸣呱啦半天,来一句无爱的总结:“这里的春夏秋冬都没意思。”
梁白玉去锅洞口:“要是想出去,就多读书。”
杨鸣眼一瞪:“谁说我想出去了?”
“你有没有什么梦想?”
杨鸣脱口而出:“有豪车洋房有花不完的钱。”
“那还是要出去。”梁白玉把擦断的火柴扔掉,要做第二次尝试,他手白脸白,被后面的灰黑墙壁和周围的乱遭环境一衬托,有股子令人怜惜的味道。
“我来我来!”杨鸣看不下去的把他拽起来,自个坐到小板凳上,麻溜儿的生火。
赵文骁一天往梁白玉家跑好几次,带这带那的,各种好东西都搬给了他。陈砜一次都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