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宿星寒眉眼间雀跃的神采,即便神色冷淡也能看出的好心情,晏危楼明智地没有将之说出来。
就让宿星寒以为自己是被他说服的吧!
果然,宿星寒一身气息都愉悦许多。稍稍思索几息,他突然又问:“真的不需要我派人把蕴道石抢过来?”
在他看来,若是阿晏参与试武,这蕴道石定然是他的。本该属于阿晏的东西,却因为崇山氏可能在背后搞鬼而放弃……四舍五入想一想,不就是阿晏的东西被崇山氏昧下了?这岂有此理!
……真是越想越觉得好亏哦。
“……果然还是抢过来吧!”
宿星寒的心思实在太好懂,晏危楼一眼便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想法,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咱们把蕴道石抢过来。”
沉吟几息,他答应下来。
“不过现在就不必了,免的试武大会无法召开,平白少了一场好戏可看……等到三月初三,再见机行事。”
宿星寒唇角扬起一抹淡淡弧度,立刻应道:“好,就三月初三。”
……也罢,就让阿晏的东西在崇山氏手中再保管几天。迟早要抢回来。
两人交谈之余,身下的乌篷船已然排开重重花海,渐渐驶向那不远的湖岸边。
晏危楼目光眺望着远处霜白的天幕,又渐渐划过霜雪覆盖的高大城墙,最后落在眼前无垠的碧波中,心中悠然。
他神态轻松,带着一身自在闲适。
在这种无拘无束的心情下,他的思绪也慢无边际地飘飞着,回想刚才一番话,倒有几分像是在哄小孩子开心似的。
念头一起,他不由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心中失笑:
“哈……可不就是小朋友吗……”
这次重逢以来,晏危楼已经摸清楚了这位友人真实的性情。不再像瀚海秘境中那般盲目地以为对方天真善良,是个不谙世事的隐世宗门传人。
宿星寒的性格在他看来很好懂,其实就像小孩子一样,爱憎分明,行事全凭喜
恶。对待不感兴趣的事物不会分出半点多余眼神,甚至有些孩童般的天真残酷。但对于真正入眼的人,又会报以全然的信任,没有丝毫警惕和防备。
前世的经验告诉晏危楼,这种性情迟早会吃大亏,付出全然信任,便意味着随时会被人捅刀。
按理说,作为朋友,他应该提醒一下宿星寒。但他终是没有说。
没过多久,船尾传来艄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