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宿星寒正躺在床上,全身都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被,他整个人被包在里面,只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长长的睫毛还在不断颤抖着。
一股寒气从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床上的被子、床幔、附近的桌椅柜台,乃自地上和墙上,都被这弥漫的寒雾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自从朝暮剑异变,差点将他整个人祭炼,又被晏危楼镇压打断后,宿星寒身上的情况就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
现在这也不过是其中一种变化。
晏危楼推门而入,先是冻得打了个激灵——原本这点程度的低温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谁让他现在也是个重伤号呢——接着几步来到床边。
他熟练地抬手握住宿星寒手腕,将真气源源不断向其体内传输过去。
一股暖流顺着宿星寒的经脉流向四肢百骇,最终涌入心脏处,让他那几乎要被冻结的心脏终于恢复了一点暖意。
他睫毛颤动了一下,睁开眼睛。
“我没事……别担心……”
看到眼前的场景,宿星寒目光微变,一下子抽回手腕,用责备的目光看向晏危楼。他绷紧的唇线中都透着愤怒。
一个重伤号,哪里来的勇气这样浪费真气?而且,看他身上还湿漉漉的水汽,多半又是进行了一些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极其没有自知之明的活动。
……好气哦!
他的心思实在是太简单好懂,只从那双气呼呼的眼睛里就能读出来。
晏危楼心虚地沉默了一瞬,随即无辜地开口:“嗯,抵不过管事热情相邀,我去外面观赏了一番玉横江的美景。”
他随口把锅栽在了管事头上,但宿星寒显然没有那么傻,仍是气呼呼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屡教不改的熊孩子。
连晏危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但他却下意识开始搜肠刮肚,想要说点什么来转移话题,让那双气呼呼的眼睛里重新露出欢喜愉悦的笑意。
突然,晏危楼灵光一闪:“对了,你知道吗,我们现在经过的这条江叫做玉横江。关于这玉横江,当地还有一个流传许久的故事……”
凭借天人圣者超强的记忆力,晏危楼几乎是一字不漏地将之前那个管事所讲的故事复述了出来。
如果管事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估计会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p!说的口干舌燥拍你半天马屁没有用。不仅让我背锅,还照搬我辛辛苦苦准备的旅游攻略。求做个人吧!
可惜的是,管事并不知道,这个被他疯狂拍彩虹屁的大人物,背后居然这么狗。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或许不知情才是他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