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关注了他那么久,许多年来,还从没有看到他开心的笑呢……”
说这话时,眼泪从她眼眶里滚涌而出,变成无声的哭,可却包含着比崩溃更为沉重的痛、和心疼。
苏俏神色忽然僵了僵。
好像……
她活了两世,也从未见过战爵发自心底里的笑。
从未。
一旁站着的战深、挺拔的身体僵了僵,本就凝重的表情变得更加压抑、沉重。
最终,战爵被顺利火化,装进骨灰盒中,埋在后山的一片墓地。
战深让人当天栽种了一个小坡的向日葵。
他坐在坟墓前,久久出神。
小时候,五岁那年,战爵对他说过,他最喜欢向日葵,可以向阳生长,坚韧顽强。
可后来的战爵啊,却偏偏变得黑暗,再未在战爵的家中、亦或是口中听过、任何和向日葵有关的事。
战深喉结沉重的滚动。
明明六岁到现在整整十六年,应该有很多时间,可他一直在等。
他以为战爵顺利继承战家的主权,一切都会变好,只可惜……
他在坟墓前,一坐就是整整三天。
三天时间里,林冉晕了过去,苏俏安排人送走。
龙魂团的人组团来送花,苏俏打发走。
战家人前来悼念,苏俏没管、没问。
因为即使他们有错,可那是一种无法裁决、定性的错。
他们有错,战爵也有错,她无从可说。
但看着他们上坟时,苏俏也总会觉得一阵阵荒凉。
战爵因为自己的错、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可一点一点造就这结局的人、在时代里因偏见毁掉一个人的人,最终却是无罪……
战七赶来时,看到的就是一片向日葵花海中,小小的墓碑立着。
战深昂藏的身体坐在墓碑前,一动不动,如同一座石雕。
苏俏坐在不远处的青石路上,默默看着、守着。
两人还穿着被救出来那天的衣服。
战深的白衬衫满是泥泞和鲜血,为了给战爵包扎,还扯得褴褛不堪。
苏俏的黑色睡衣也灰尘仆仆,比往日还瘦弱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