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电话里吵架了?”
“嗯。”
“那你努力说服他了吗?”
“当然有。”时今怕傅迟深以为自己在敷衍他,急忙解释,“我很努力在和他说了,可是……他很固执,我在家也没什么话语权,我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听我的,实在不行……你以后尽量和我在一起,他总不会不顾我的安危要对你下手吧。”
“说了就行……好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傅迟深立马点头,“我以后和你一起。”
付驰延当场表示不同意:“我去找时上将。”
“嘁。”
见好就收,傅迟深不再开玩笑,只一如既往温和地同时今笑了笑,认真道:“没关系,你说了就行,你父亲肯定会听你的。”
“……”
时今想说他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父亲甚至从小就非常不喜欢他,时家需要的是能进入军队、符合当今时代的强大的oga,而不是时今这样一个病秧子,所以他说的话其实是很没有份量的。
可时今话都到嘴边了,又见傅迟深的眼神温柔而笃定,仿佛事实当真如此,他顿了顿,把话咽了下去。
……
时今之后几天还有些惶惶然,他倒不怕自己怎么样,而是担心父亲真的迁怒于傅迟深、亦或是真的对他的孩子做什么,他定时给傅迟深打电话确认安全,一天三趟地往医院跑。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直至一个月后,还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时今疑惑之下打了个电话问时乐,才得知,父亲在与他通话的第三天就已经返回了地球,虽然走的时候看起来气呼呼的,但回到地球第二天就愉快地和老友约起了郊游,大概是没怎么生气的。
这样就结束了?那天父亲与他的争吵仿佛还在耳边,这样的结果让时今觉得颇为不可思议。
“现在能放心了吧。”傅迟深拍拍他的脑袋,“你父亲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可是……”时今想起小时候父亲那说一不二的性格,他和时乐都曾吃过不少苦头,现在竟然……
“慢慢来,多去交流就好了。”傅迟深说,“不怕就行。”
这一刻时今似乎懂了傅迟深为什么忽然要他必须给父亲打电话求情,其实至始至终傅迟深对他所说的话都饱含一个意思:反抗并不会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没什么好怕的,要勇敢去面对,起码得试试才行。
这是傅迟深一贯的风格,但当时今意识到对方的目的后,还是忍不住为之触动,他心里那块本有些偏颇的天平仿佛又往回去了一些。
“……”时今看向傅迟深的眼神很是复杂。
傅迟深总是这样,前一刻因为某些事让你觉得这人不够诚实、也不靠谱,但后一刻,傅迟深又往往会展现出贴心与温柔至极的一面,这种温柔没人能模仿,具体到细节处,让人难以不为之触动。
“怎么突然这么看着我?”傅迟深失笑,“你这个神情纠结的,就好像在看花心出轨却又让你万分舍不得的丈夫,想要,又不敢要。”
“……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时今急忙收敛了眼神去看别处,此时墙壁挂钟响起,提醒他该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