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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还好，&ldo;大军什么时候开战？就任庸王和楚王闹么？&rdo;他笑道：&ldo;军中的事不用你cao心，京畿自然会发兵攻打他们。只是圣上催促还朝，本座还没想好是攻打还是归顺。&rdo;她凝眉看他，&ldo;当初临渊受命，也像国师这样态度模糊么？他也打算谋反？&rdo;他摸了摸鼻子，&ldo;他和当今圣上做过两天莫逆之交，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要反朝廷吧！&rdo;所以他现在这么做，是要陷他于不仁不义。她实在厌恶他，又不得不分散他的注意力，便道：&ldo;国师能知过去未来，谁是下一任皇帝，你算不出来吗？&rdo;他嘲讪笑了笑，&ldo;这种事，不过骗骗小孩子罢了。天道无常，人的运数随时会转，不可断言。再说我那套本事百余年没用了，前两天试了试……&rdo;他有点尴尬，&ldo;不灵了。&rdo;她哈地一声笑出来，发觉自己落井下石得太明显，忙住了口。他斜着眼睛看她，&ldo;我略出些问题，你似乎就很高兴。&rdo;她说不是，又东拉西扯着，&ldo;你何时上战场，我要一起去。太久不活动，刀剑都生疏了。&rdo;他疑惑地打量她，&ldo;你阿耶已经没了，你为谁打天下？&rdo;她寒着脸道：&ldo;我阿耶落得这样下场，朝廷是主谋。只有撬了曹家的江山，我阿兄才有一线生机。&rdo;她所谓的阿兄当然是指定王世子，国师慢慢点头，&ldo;你那么在乎那个阿兄，看来不管谁当皇帝，必须要善待他了。&rdo;&ldo;所以还请国师手下留情，保我阿兄无虞。&rdo;她复又试探，&ldo;国师后来有没有继续追查《渡亡经》的下落？这半卷经文对临渊很重要。&rdo;他掖着袖子叹息，&ldo;一直在追查，可惜没有任何进展。若实在找不到，那也是天意，只有听天由命了。&rdo;这么说来，他废了恁大力气招回来的人，对他的生死其实并不十分在意。也许认为世上应该只有一个临渊，他死了对他更有利。莲灯瞋目切齿，想骂他忘恩负义，又怕连累夏官，只得忍气吞声。周旋了半天，他还是没有忘记那碗药，抬手指了指道：&ldo;喝吧，现在应当凉了。或者你自己不愿意端着，要本座来喂你？&rdo;她没有办法，堆出一个讪讪的笑，&ldo;我手上没力气，劳驾国师了。&rdo;他自然很乐意，端着药碗过来，她假作不经意往他臂弯上靠过去，结果那手一晃，泼了大半。她啊了声，&ldo;洒了……&rdo;他皱起眉，狐疑地打量，她眨着大眼睛说：&ldo;这样也好，不要再让人去煎了，煎来了我也不喝，实在太苦了。&rdo;说着招他坐下，含笑道，&ldo;药补不如食补，我多吃些东西就好了。&rdo;他不动声色，疑心她察觉了，便牵着袖子给她斟了杯酒，&ldo;天冷得厉害，酒能暖身子，你也喝两杯。&rdo;她知道他的用意，她如果装作不知情，他反而会迂回些。酒对孩子必定是不好的，可她不能推诿，万一被他探出端倪来，难保不会直截了当一拳打在她小腹上。她端起酒盏和他碰杯，语气尽量放得柔软，&ldo;这两天总见你在外面跑，要小心身体，让他们多给你添两件衣裳。&rdo;她突如其来的体贴令他受宠若惊，他讶然看着她，她抬起眼一笑，&ldo;怎么？对你和气些反而不习惯了么？&rdo;言罢低头为他布菜，曼声道，&ldo;这阵子我很累，不想再闹了。有什么话，到了长安再说。若他当真不要我了，我也不是傻子，总得为自己找条出路。&rdo;他听了心头一震，&ldo;你会心甘情愿跟着本座吗？&rdo;她抿唇不语，灯火煌煌照着她的侧脸，眉心眼梢依然笼着浅淡的愁云，&ldo;要看你待我如何，如果不得长进，我也未必非和你们师徒纠缠在一起。&rdo;对她好一点，当然不包括强迫她，但孩子是一定要打的，不过得寻个隐秘些的办法，也不急在今天。他点了点头，她的手在桌上搁着，他探过去握在掌心里，郑重其事地承诺，&ldo;本座会做得很好，你只管看着吧。&rdo;她但笑不语，做得很好？可惜前一刻还在算计她。她仔细思量过，不能就这么认命，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孩子，她必须离开这里。趁着他外出遁逃是没有用的，时间上必须拉出足够的距离，至少要在三个时辰以上。不能向长安跑，找个地方先躲上两天，待他们搜寻无果，才能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