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看了半天,得出结论:&ldo;好像真的有点像狗的眼睛呢。&rdo;
钟牧:……
嘉年坐直身子,&ldo;其实挺萌的,我以前还没发现呢。&rdo;
钟牧站起身,扣上西装纽扣,整了整袖口,无奈地问道:&ldo;不紧张了?&rdo;
&ldo;诶?&rdo;
姚有才再三向她确认,&ldo;真的要自己上?拳腿无眼,被打到了可会很疼。&rdo;
他倒是没有担心她的动作是否好看,一是嘉年会跆拳道,有一些功底,二是这一个月来,嘉年跟着武术老师学了几招,连老师也说她肯下功夫、资质还可以,最基本的动作是没问题的。
作为导演,他自然希望底下的演员能亲身拍每一条戏,但又不得不对他们的安全负责。
嘉年淡淡地笑:&ldo;导演,让我试试吧,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打的很好看吗?&rdo;
刚才是对戏,几人就比划了一下,怎么能和正式拍一样呢。
&ldo;导演,你让她试吧。&rdo;钟牧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对姚有才说道,&ldo;我看过,只要把握好分寸,没问题的。&rdo;
钟牧在这部戏里是不用替身的,任何动作都亲力亲为,既然他都说可以,那就没问题,姚有才:&ldo;那好吧,自己注意点。&rdo;
嘉年扭扭脚脖子,给自己打气,钟牧中指弯曲,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ldo;小心点。&rdo;
虽然已经准备充分,这一条戏还是拍了无数次。但不管是谁,都没有再让嘉年歇着,因为他们都看得出来,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打斗,她的动作越来越流畅、越来越好看。
郑亦敏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一间房间,她向来冷静自持,却在面对那个人时屡屡破功。这几天她每天都跟着这帮人,除了睡觉去哪儿都跟着,偏偏没有任何异动。今天她刚捧着买的饭团当晚饭吃,就发现他们形迹可疑的样子,她利落地解决掉晚饭,跟了上去。
途中,她跟赵想打了个电话。
&ldo;亦敏,你不要冲动。等我确认一下再出发。&rdo;
郑亦敏脚步轻盈,声音沉着,&ldo;我知道,你先去查,我自己会小心的。就这样,挂了。&rdo;
赵想看着挂断的电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能尽快追查。
这幢大楼一入夜就安静的可怕,呼吸间都是腐朽的味道,伴着掉落的斑驳墙壁,带起一地尘埃。郑亦敏侧耳靠在门上,听到里面传来的轻微交谈声。
手指轻轻落在门把上,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不是害怕,反而是不合时宜的紧张与期待。她吐出一口气,后退一步打算等赵想带人过来再做打算,疏忽间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等到疾风穿耳而过,躲闪已是来不及,背上挨了重重的的一掌,下意识向前就地一滚,躲开了进一步的攻击。
一个前滚翻落地,忍着痛稳下心神,抬头看面前已经站楼三个大汉,他们面色发沉、凶神恶煞,眼里是对她的嫌恶与不屑。
心下微震,他们是认识她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手握成拳,她沉下一口气,利刃出鞘,兵戎相见。
气氛冷冽如刀,刮的人心生不安。三个大汉率先出招,直逼她而来,她一个起身,快速躲避。闪、拉、推、拽,她灵活地穿梭在壮硕如山般的身躯之间。她知道靠硬拼她是赢不了的,只能运用巧劲才能对付他们,或者等到赵想。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几个人不只有蛮力,竟然招招狠辣,每一招都直取命门,这股子狠劲让她想到一个人,正是在这一瞬间的恍惚,她的小腿被人踢了一脚。
力道之重之痛,让她怀疑自己的小腿骨裂了,头上冷汗直冒,却撑着一股劲没有跪下。那扇她一直关注着的门刷的一下被打开,里面又出来四个男人,却没一个是她期盼的。
方明逊在一旁夸道:&ldo;这丫头是个能拼的。&rdo;拍了这么多条,那几个男人都有点累了,她却歇了一会儿又继续,可不是拼吗?自从上次聊到钟牧的功夫都是慢慢练出来的,她就一有空就缠着武术指导,努力程度令人咂舌。
何熙文今天也没有走,坐在一旁观摩,她的经纪人看大家都在夸嘉年,不屑道:&ldo;不就是自己拍打戏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像全世界就她一个人最棒,恶心。是吧熙文?&rdo;
何熙文没搭理她,看着现场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边打斗正酣,却已经能看出形势。
郑亦敏力量到底比不过男人,三个尚且很难应付,别说又加了四个,拳头、脚时不时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再也撑不住。
&ldo;我让你横、让你跟着,啊,不是很喜欢跟吗?站起来跟啊。&rdo;一个头顶带着一条伤疤的男人踢了一脚她的肚子,狠狠地说。
郑亦敏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动也不动。
那几人又踹了她几脚,商量道:&ldo;怎么办?把她扔在吗?&rdo;
刀疤男拍了他一下,&ldo;傻啊你,把他放回去还有我们的活路吗?&rdo;
&ldo;那怎么办?她可是警察啊。&rdo;
一个男人沉吟了一会儿,&ldo;我打个电话问问。&rdo;
刀疤男哼哧哼哧地笑,&ldo;怕什么,从这里扔下去不就完了。&rdo;
郑亦敏手指扣着地板,身上疼的快要没有感觉,可是这一瞬头脑却极其清明,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她慢慢睁开眼,这里很空旷,不远处是栏杆,而楼梯离她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