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是鹧鸪毛,就对关副组长说:&ldo;严组长的估计完全错误。&rdo;
关副组长又在电话里对我说:&ldo;严组长今晨捉到川帮惯窃&lso;飞毛腿&rso;刘行三,因为刘行三昨晚没有在家里,天刚朦朦亮才回家。大家在他家里抄到金镯子一对,金戒指三只,合计三两七钱,上面有&lso;宝光楼足赤&rso;的戳印,与童家巷二十七号失主报单里面一部分金首饰是同店监制的,&lso;飞毛腿&rso;说不出昨晚到哪里去,说东道西,都对不来,因此嫌疑很大。严组长火了,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rdo;
&ldo;我的判断,&lso;飞毛腿&rso;刘行三对此案未必有关,不过昨天晚上到哪里去,这点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可能有不可告人的事情。现在我提供一条线索给你,回龙桥一○三号祝光明过去是搞黑线的,他已经洗手不干多年了,目前他混得很好。这个人对我们的工作很肯帮助,他当年与&lso;飞毛腿&rso;刘行三都是川北一派,又是师兄弟,他师父是剑阁赵振飞,外号&lso;巴山夜鹰&rso;。所以祝光明对刘行三的情况十分熟悉。你马上向他调查内情,只要他知道的,他都会告诉我们,因为他很愿意向我们靠拢。这个调查很关键,你马上就去。&rdo;
我放电话,走近方瑶琴,笑说:&ldo;根据调查证实,严组长的判断是错误的。&rdo;
方瑶琴噘着嘴娇媚地说:&ldo;他判断错误,使我蒙受不白之冤!&rdo;
我坐下来,笑着说:&ldo;严组长的判断错误,并不能排除你先生对你的怀疑。&rdo;
&ldo;为什么?&rdo;她感到愕然。
我指着那扇被敲破的窗户,对她说:&ldo;因为那扇玻璃窗是被人从房间里面打出去,不是从外面打进来。说明是内窃,不是外窃。&rdo;
&ldo;你有什么根据?&rdo;
&ldo;这是料学根据,不是凭空臆断。&rdo;我站起来,走到窗户旁边向方瑶琴招手:&ldo;朱太太,你来!我做个试验给你看。&rdo;
她走近我的身旁,我便从胶布里面撕下一块玻璃破片,对她说:&ldo;有胶布粘住的是外面,没有粘住的是里面。&rso;说着,就拿起旧毛巾包着竹刷在粘有胶布的一面敲打一下,玻璃片裂开了。我从口袋里拿出放大镜,对她说;&ldo;你看这片玻璃裂开的侧面纹路跟原先破的侧面纹路一样吗?&rdo;
&ldo;不一样!&rdo;
我又把玻璃被片翻过来,再用那把竹刷在上面敲一下,玻璃片破了,我又叫瑶琴比较侧面的纹路。
她认真地与窗户上原先被贼打破的玻璃侧面纹路对照,惊喜地喊:&ldo;一模一样!&rdo;
&ldo;不管从里打,还是从外打,被打的那面的纹路都先垂直后弯曲的。&rdo;
方瑶琴十分好奇地摆弄着破玻璃片,用放大镜很兴趣地照看着纹路。我细心观察她的言行,丝毫没有&ldo;做贼心虚&rdo;的迹象。
方瑶是把放大镜还我,钦佩地说:&ldo;你真有办法!&rdo;
&ldo;不,这是物理的力学问题,也是刑事上的普通常识。&rdo;
方瑶琴神情困惑地问:&ldo;为什么严组长不懂得?&rdo;
&ldo;这是新的科学技术,他没有学过。&rdo;
&ldo;啊!这就是队长与组长的道行分界线。&rdo;
&ldo;朱大太,你太过奖了,其实这门学问是十分深奥的,各人有各人的专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