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只是之前我收了起来。”
在李仲卿头顶上的,正是初见时那?对软塌塌的黑色猫耳。起初李仲卿就是以半折耳为由,被李伯光求到了童半夏身前,最后拜拟态为折耳的乔双鲤为师。
看过牧羊人的回忆,乔双鲤本以为这只是李仲卿接近的借口?,尤其?是在海市二次见面的时候李仲卿头顶已无折耳,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现在,乔双鲤却对他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毒瘾是真,半折耳也?是真。”
李仲卿平静道:“盗火者研究折耳很久,我确实是其?中?最成功的一个。毕竟我拥有悲哀火焰。”
“是掌管盗火者的‘另一人’做的?”
看过牧羊人记忆,乔双鲤知道从许久之前牧羊人被囚于唐公馆地下,最后抛下尊严向东皇祈求后,盗火者便?一直和东族有牵扯,其?中?更是有东皇亲自派去的下属。
“没人会?相信牧羊人。”
李仲卿似乎勾了勾嘴角:“我没有见过那?人,倒是牧羊人对东皇从来忌惮很深,他没有让我接触过盗火者深层。”
“若不?是他决定将我送到特战,送到老师你的身边,我也?不?会?有机会?。”
特战里?有童校长,有时不?时来做客的姜大校和顾队,就算是牧羊人也?会?忌惮。当他沉睡的时候,李仲卿就能进行?自己的计划。
乔双鲤瞬间便?想明白了,他心尖像是被谁掐了一下,说不?出的酸涩。许多话梗在喉头,看到李仲卿那?双黑沉却明亮的眼时却再说不?出口?,最后,他沉声慎重道:“我尊重你做出的决定。”
时至今日,乔双鲤不?会?再追问‘值得吗’。因为他知道许多情况下人是身不?由己的,李仲卿从一条死路走到另一条死路,看起来决绝不?留后路,不?过是因为他别无选择。
“螳螂捕蝉的时候,谁能想到黄雀在后。”
听到乔双鲤的话,李仲卿勾起唇角,露出一丝短暂笑意。
“我就是陷阱,一旦他进入我的体内,就再也?出不?来了。”
牧羊人为了摆脱东皇掌控,以南皇寿典为机引来唐月凉,想趁机夺取西皇心脏。谁知道东皇也?觉得棋盘上某枚棋子太过跳脱,想换一枚更听话的来。
一斟一酌,皆是天定。人生如棋,踏错一步就再不?能悔改。
这一瞬间乔双鲤想到很多,情形向更糟糕的地方滑落,如果李仲卿今日投向东皇,那?今日他必死无疑,远比被牧羊人操控更要严峻。
“老师……现在你想杀了我吗。”
像是在说无关?紧要人的生死,李仲卿语气很平静,饶有兴致望向年轻的老师,像第一次挣脱囚牢,肆意生长的植物,追问时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你还认我这个学生吗。”
“你当然是我的学生,我不?会?不?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