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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换，换成平光，防辐射那种。&rdo;

换完了，他戴上对着镜子左看右看：&ldo;嗯，更适合我。&rdo;

第六章

扫黄检查，夜场关门一星期。剧团没事干，他便夹着电脑去找新姐。

从清新图文快印正门进来，新姐弟弟无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继续在电脑上玩扑克。他上了二楼，新姐看起来好几天没洗脸，蓬头垢面接过他手里的早餐，坐回到电脑桌前窝着。他从衣服底下找到一把椅子，地上的垃圾袋用脚拨拉开，搬过去跟她一起吃。

&ldo;看什么呢?&rdo;他把奶球一个个打开倒进咖啡里。

新姐把电脑屏幕歪了歪，&ldo;看人家的设计。&rdo;知名设计网站上的名片展示，全是外国字，偶尔有几个汉字，还是台湾、日本的。

&ldo;再看看我天天印这些破烂玩意儿。&rdo;新姐把刚印完的一盒名片和一叠宣传单指给他看。名片是附近房屋中介公司的，五十块钱一盒;宣传单是刚开张的小旅馆，专门开给附近的大学生。&ldo;有字就行了，设计是什么?免费排版吧。&rdo;

他笑一笑，&ldo;客户不需要，需要人家也不来这儿。&rdo;

新姐抱着膝盖喝了一口咖啡，望着屏幕说：&ldo;我后悔了。&rdo;

艺术学院设计系毕业生，父母给她拿钱盘下来一家快印店，客源稳定，生意还行。只是才能没有用武之地，日渐荒废。

&ldo;姐，电脑借我一会呗。&rdo;

他几口吃完了汉堡，把纸袋揉成一团，新姐跟他换了个位置，还是抱着膝盖坐着，看他把u盘插进去，打开做图软件。

&ldo;还是上回的介绍手册?又改?&rdo;

他点点头，&ldo;人家不满意，就改呗。&rdo;

&ldo;我觉得挺好的呀，哪里不满意?&rdo;

&ldo;字体和排列都太普通了。&rdo;

新姐不说话了，默默地看着他改，调整，软件里的标尺数字不断变换。

&ldo;不是普通，是我们脑子里没有东西了。&rdo;新姐突然说。&ldo;你继续去读书吧，换个地方读，你跟我不一样，是拿过奖的高材生，不要废了自己。&rdo;

他手底下顿一顿，扶了下眼镜，继续作图。

新姐弟弟喊她，新姐&ldo;啧&rdo;一声下楼了。好像是附近的学生来打印折页和笔记，要这么订那么订，叽叽喳喳地。他听了一会儿，打开在线音乐，放大了音量。

待到晚上回去，灵灵正在试衣服，看起来是新买的a字裙，白衬衫搭低跟皮鞋，像刚出社会的学生妹。他饶有趣味地盯着看，灵灵很戒备，不想跟他说话，又被他明目张胆地盯得不好意思，很有些生气：&ldo;你看什么呀?&rdo;

&ldo;看你好看呀，小白领。&rdo;

灵灵又嫌弃他轻佻，又有些开心，问：&ldo;我像女白领吗?&rdo;

&ldo;你不就是女的吗?&rdo;他指指头，又指指心口。

灵灵抿着嘴唇，两手背在后面绞着，小声儿说：&ldo;……现在还不算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