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伸手搂她入怀,抬起她的下巴,坏笑道:&ldo;老子为了这破帕子显些摔死,你难道不该有所表示?&rdo;
一开始知道她不停地找什么破帕子,丢了后被董芝说了好几次,薛藤看在眼里也没当回事。骑马时谁让眼尖的他看见那块破帕子挂在山壁一角,陡峭的山峰没人能爬上去,稍不留心摔不死也得残废。
薛藤只是运气好,划伤肩膀,没摔得残废。
他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去做就会很拼命,谁也拦不住。
捏着下巴的手指有些茧,长期干活所致,董壹不舒服的扭过头,后知后觉的问:&ldo;你肩上的伤……&rdo;
&ldo;这点伤疤不碍事,男人身上有疤痕也是正常,你现在知道心疼我了?&rdo;他俯身靠过去盯着她的眼睛,笑了笑。
念起他戏弄的语气,可她这次并不打算较真,怎么说现下寄人篱下。
手指暗中抠入手心,手腕上的铃铛被风吹的叮叮作响,心里存着那么一点愧疚,她低头垂睫,盈盈的脸被长发遮住,只听见她的声音从胸前低柔传来。
&ldo;谢谢你。&rdo;
蓦地。
心脏狂跳不止,难以平静。
只这一句话,许是让他去死也心甘情愿。
薛藤沉默不语,看着天空翻滚的云海,唇边微翘,心情甚好。
夜晚,董壹坐在蒙古包外欣赏月色,草原最美的地方是哪里,她会说是天上的月亮。
你很难想象它在视觉里竟是那么的圆那么的亮,就好像装满了草原上牧民所有的思念。
薛藤坐在旁边喝着马奶酒,酒精浓度多高,没有揣测过。
显然他酒品很好,不会轻易醉,也不会像乌赤力叔叔发疯似的摔桌子。
阿爸说醉酒跟心情好有关系,心情好的人不容易醉,心情低落的太醉人。
两人就这样隔着两米的距离,你看着你月亮,他喝他的酒,彼此互不干扰是假的……
耳畔是薛藤扯着嗓门唱着蒙语的草原歌曲,声音豪放不羁,这方圆几里地都要被他吼醒了。
铃铛在响,渐渐被风淹没,手腕上的镯子明明清凉如水,却像烙铁一样灼热圈住了她所有的行动。
想进蒙古包里,可还是留下来了。
董壹还是第一次听到不同的民族歌曲,跟那些流行歌曲差距很大,好不好听也听不出什么来,只觉得嚷的耳朵疼。
那歌里却承载着一个男人的豪情与梦想。
镇上树木稀疏,地上连片树叶都没有,万分萧索。
上学的路上,薛藤一直跟在身后,看着她背着书包往前走,娇小的身影穿过马路头也不回。
她走了几步,缓缓的停下步伐,转身看去,不耐烦道:&ldo;你别跟着我呀。&rdo;
&ldo;我也上学呢,此一条路是你家开的么。&rdo;
&ldo;……&rdo;她噎住了没有理会,想到晚上睡觉,手上的镯子触到肌肤冰凉凉的感觉,就想拿下来,介于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只好不了了之。
&ldo;你早上都没有吃饭,不饿么?&rdo;他突然走到身旁,跟她并肩而行,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样子。
&ldo;不要你管。&rdo;早上的奶茶咸的无法下咽,包子里除了各种肉馅还是肉,蔬菜馅的影子都没有,妈妈已经习惯这里的风俗,她还没有适应,一直排斥着。
&ldo;你喜欢喝甜的?&rdo;
&ldo;嗯,你们不觉得咸的很难下咽吗?&rdo;
&ldo;……不觉得。&rdo;他一怔。
&ldo;那当我没有说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