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些话的闻人景,庄严肃穆,让人很容易便忽略了他只有14岁的年龄。不过他的语气转瞬又轻松起来,说:“你大概也还不了解,学长为什么明明不在气相局任职,但还一直往缝隙里钻吧?”
燕月明眨巴眨巴眼,“不是为了给我们上课吗?”
话音刚落,燕月明自己就想明白哪里不对了。老师黎和平开始收徒弟不超过一年,而学长已经28了,他帮着老师教学生才多久?
那在这之前的那么多年呢?
闻人景道:“他在缝隙里追逐那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燕月明喃喃复述,“不为人知的……真相?”
他好像明白了。有些人死在缝隙,也许并非全是世界意识的手笔,就像刚才突然出现的那个男人——如果有人死在他手上,又因为缝隙的特性而被现实世界遗忘,那他死亡的真相将永远无法被发觉。
也许气相局的资料库,也没办法完全记录下每个人存在的痕迹。因为世界太大了。
“很让人意外的喜好,对不对?学长开花店的契机,其实也是因为一次缝隙追凶之旅。他救了一个人,对方拜托他给自己的爱人带一束花。”闻人景道。
“花送到了吗?”燕月明追问。
“那个人被救的时候只剩最后一口气,最后死在了缝隙里,而他的爱人其实早已经在现实世界因为癌症去世了。学长最终把花带到了她墓碑前。”
闻言,燕月明不由抬头看向了天花板。楼上依稀还有打斗声传来,“砰、砰”那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他的学长在楼上。
与此同时,楼下客厅。
“咔哒”门锁开启的声音打破沉寂,大门打开,呼呼的晚风夹杂着风雪,一块儿涌进屋内。站在留声机前的鸩没有回头,换了一块唱片,再慢条斯理地把唱针放上去,舒缓又轻扬的音乐便在屋内重新流淌。
“晚上好,尊敬的先生。”
“晚上好,昂丁。”
被叫做昂丁的来客身材娇小,它有着一身黑色的皮毛和一头银白色的小平头,四肢如同人类一般直立行走,头顶还歪戴着簪花小礼帽。
对话还在继续。
“你从哪里来?”
“风雪原。”
“看见倚红船了吗?”
“它刚刚从冰川上过去,先生,船上灯火通明,连了一根红线到飞氓上面。它们似乎正要去往胡地。”
“很好。”鸩听着舒缓的音乐,心情大好,话也变得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