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崔青兰倏然暴起,只对着玄迦破口大骂:“你这是什么表情,玄迦,你算什么东西!”说完便要上前厮打玄迦,被身后丫鬟拉住。
为何偏偏针对他?崔青岚和玄迦,难道有积怨吗?
她正想着,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责骂之声:“青儿,胡闹!”
来人着宽袍,身形清癯,两鬓染霜,大概是崔家二房的家主,崔博南。
崔青岚愤然跺了跺脚,脸上笑意狰狞:“玄迦,你以为你披上袈裟,便是干干净净的佛子了么?谁不知你是个低贱的杂种,从前……”
“带女郎回房养病!”崔博南低喝,额边泛着青痕。
秦缘圆被他们父女吓了一跳,心中惊骇,只想着:崔青岚怎能好端端地发疯?
却见崔青岚唇上捂着帕子,嗯嗯哼哼地被“请”了回房,再没说出什么危险之言。
崔博南吸了口气道:“大师,小女无状,请见谅。“他皱眉望向秦缘圆,问身边侍女:“这位是?”
有人解释,她是清凉山上的居士,是崔青岚的客人。
崔博南听后,脸色仍泛着冷意,微颔首,不怒自威,一派风仪。
秦缘圆瞧得有些忐忑,低声告辞,便迈着碎步往外走,心中又总响起崔青岚的怒号,玄迦的身世,他从前怎么了?
恍惚记着事,脚下踢到一块硬物,足尖泛疼时,秦缘圆抬头,原来竟已走到垂花门外,车马已备齐,就要催促她上车。
弦歌将车帘撩开个小角:“居士,请上车。”
秦缘圆踏入车内,瞧见车内的光景,心头却陡然一紧,揣着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地乱窜,她压着气音,紧张道:“你怎么来了?一会来人了怎么办?”
玄迦大刀金马地端坐于马车上,耷拉着眼睑,手上拎着佛珠,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怎么这么久?”
他声音如常,似乎半点不避讳,方才分明还装作不识得她,如今却又……
玄迦薄唇动了动,似乎又要说话,秦缘圆一慌,侵身上前,捂着他的嘴,虚心道:“嘘,小点声。”
崔青岚和玄迦不对付,秦缘圆却还要讨好巴结崔青岚,自然不敢让崔家人看见她和玄迦往来过密。
秦缘圆瞪着眼,贴在他耳边,用只二人听得见的细声道:“你来做什么,快走!”
此时弦歌朗声唤了一句:“居士。”
秦缘圆一抖,压在玄迦脸上的手愈发用力,贴到了他温温软软的唇上,突然过电一般,酥了半边膀子,撒开了手,二人距离却已迫近,连他修长的眼睫都清晰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