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迦画毕,手指于她手腕内侧挠了挠:“我曾见你的胎记,也是梅花新绽的模样,你瞧瞧,画得像不像?”
秦缘圆“咦”了一声,掀开袖子去看,玄迦所绘竟与她胎记如出一辙,她自己都不曾发现呢!她举着手,十分满意地打量着那朵花钿,真真有画龙点睛之效,由衷夸赞:“真好看。”
玄迦盯着镜中的娇美明艳的女郎,心中一动。
为妻画眉,寻常美好。
他忽然很想亲一亲秦缘圆。
将她抱在怀中,唇齿相依,抵死缠绵。
是事实玄迦也这样做了,他长指在秦缘圆颈侧一点,小娘子便软绵绵地倒在他怀中,海棠春睡一般。
然后,他鬼使神差地,俯身,印上那娇嫩的唇。
就在玄迦忘情,低头品尝女郎那一点浓甜之时,一道声音突兀响起:“阿郎,你……”
玄迦抬头,眸中那点意乱情迷仍未褪去,冷冷地望着一脸震惊的方贵妃。
她身后跟着三个仆妇,五大三粗,大约是将他院子的门闩都砸了,才闯了近来。
玄迦万分不耐,指尖轻弹几下,那三个仆妇膝盖一软,便哐哐倒地跪下,继而满脸惊恐地看着他。
他额角青筋跳了跳,声音嘶哑道:“滚!”
——
次日清晨,秦缘圆便坐上了下山的马车。
秦缘圆问玄迦:“为何咱们匆忙下山,您的伤口还未好呢。”
这时马车缓慢起步,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女音:“阿郎!你不能走!”
玄迦揉了揉眉心。
秦缘圆掀开车帘望去,方贵妃正追着马车狂奔,边跑边哭号。
她顿时懂了。
玄迦淡漠回答:“烦人、碍事。”
确实如此。
玄迦若是日日见着方贵妃,得有多闹心啊,的确不利于伤口恢复。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母亲呢?
见了方贵妃,秦缘圆竟对自己素未谋面的父母生出了好奇。
但若如方贵妃一般,真是不要也罢。
她侧目打量玄迦,此刻他姿态闲散,指节于榴丹碧莹莹的绿叶上拂过,漫不经心道:“我有事要回长安,你乖乖在店里呆着,千万顾及身体,切莫生事。”
秦缘圆皱眉,不认同。
但玄迦却说,榴丹已趋全盛,炼毒之事迫在眉睫,他要回城和崔博南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