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微动,旁边仆婢则低声回禀:“主君在里边呢。”
黎江月轻轻颔首,放轻脚步走进去,便见丈夫躺在床上,两手夹住那小儿腋下,用自己腮上胡子扎他肉呼呼的小脚,爷俩看起来都挺高兴的。
她心绪微柔,随之微笑起来,那小儿被父亲举着,视线也高,看见母亲过来了,兴奋的“啊啊”出声。
黎江月笑着摸了摸他柔软的胎发,低声道:“我弟弟刚从书院里出来,有心想找些事情做,只是年纪太小,又不知该做什么才好,前些日子写信给我,说想来寿州投奔你,夫君若是觉得不妥……”
刘彻看了她一眼,笑吟吟说:“这有什么不妥的?那不也是咱们元新嫡亲的舅舅吗?”
黎江月笑:“夫君说的是。”
宴元新逐渐大了,能翻身、能坐起来,也能自己在床上爬一会儿了,卢氏有时候抱着女儿过去,羡慕的不得了,半是宠溺、半是抱怨的说:“我们姐儿就是个懒虫,整天都不想动,就爱睡觉。”
黎江月听得忍俊不禁:“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别忘了,元新到底比元霞大好几个月呢。”
卢氏将怀里女儿交给保母,又低声道:“夫人听说了没有?那边可算有了精神,这几天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呢。”
“随她去吧,”黎江月淡淡一笑,说:“只要她别起什么坏心,衣食用度都别亏待了,就当是养个闲人好了。”
然而黎江雪想当的却不只是一个闲人,而是皇后。
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爹娘都不管她了,黎家其余人更加不会理会她,曾经光芒万丈的所谓黎家嫡女,现在连个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都不如,她只能依靠自己。
可是她又有什么能让自己依靠呢?
黎江雪终于想明白色衰爱弛的道理,有精神梳妆打扮,捯饬一下自己了。
好在她还年轻,底子也好,前段时间在床上瘫了那么久,人都躺的瘦了,冷不丁一瞧,倒真有几分杨柳婀娜之态。
可只是这样还不够。
对于表哥来说,美貌的女人到处都是,至于旧情,黎江月同卢氏便与他没有旧情吗?
她必须得拿出别人拿不出的好处才行。
当天将将过去,春意初至,万物复苏的时候,刘彻在花园里邂逅了身着素衣、艳如桃李的黎江雪,四目相对,她盈盈一拜,双眸含泪,轻轻唤了一声:“表哥。”
刘彻:“……”
“哇,这些女人为什么都喜欢在花园堵我!”
他跟几个老伙计吐槽,说:“同样的把戏一次两次觉得新鲜,次数多了就烂大街了好吗?!”
李世民百无聊赖待:“废话,舞台就这么点,她们心能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