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聚焦到病床上的孟野身上,他还保持着和昨晚入睡时同样的一个姿势。这一夜,他一次都没醒。
阮蔓轻轻活动着胳膊,抬眼往沙发那块看去,刘睿阳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她站起身,再次摸了摸孟野的额头,幸好。
没发烧。
她拿起椅背上挂着的书包,往门口走去。
刚推开门,阮蔓就看到了走廊那头拎着早餐朝病房走来的刘睿阳。
“吃点早餐再走?时间还早。”刘睿阳朝她扬了扬手上的早餐,很明显他买了三人份。
阮蔓没拒绝,两人坐在走廊上的椅子里,一人手里端着一碗粉。
“考试九点开始吧?”刘睿阳问,“你是直接去考场还是?”
“得回家拿个证件,换个衣服。”阮蔓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校服口袋那块也沾上了一点血迹。
“我送你吧?”刘睿阳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没事,你陪他。”阮蔓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可以的。”
走廊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值班的医生已经换了一批,来来往往的家属拎着早餐朝各个病房走去,整条走廊都飘着各种早餐的味道。
“那件事,要和孟野说么?”刘睿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这个问题,这件事到底还是阮蔓的一个心结。
阮蔓沉默了一阵,把夹在筷子上的牛肉重新放回到碗里,低着头说:“你和他说吧。”
她有些退缩。
她不敢让孟野知道自己是多么懦弱的一个人。
又或者,是一个算不上善良的人。
“我回家了。”阮蔓盖上了盖子,站了起身,“谢谢你的早餐。”
“注意安全,考试成功。”刘睿阳朝阮蔓竖了个大拇指。
走出医院的那一刻,阮蔓就闻到了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味道,身边的空气多了一份潮湿,黏黏腻腻地扒在人的身上。
她不喜欢泥土的味道,也不喜欢下雨天。
这样的天气,心情总是不会太好。
阮蔓朝手心呵了口气,朝车站走去。
“醒了?”刘睿阳提着粥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孟野缓慢地睁开眼睛,前几天都没太睡好,他也不记得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仿佛这一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没有孟成军,也没有那个暴露狂。
“人呢?”他的嗓子哑的连说话都有些破音。
“回去换衣服准备考试了。”刘睿阳把病床摇了起来,往床上架好桌子,把粥摆在了桌子上,“你最近只能喝粥啊,什么那些刺激性的都对伤口不好,戒烟戒酒。”
孟野的嘴巴有些干,他稍微一扯嘴角,嘴唇上就有一道干裂开来的口子,里面涌出了一串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