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乐师赵阔,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会不会是他暗做手脚,再加以提醒,借此接近自己?
可是这样轻而易举地就泄露自己的底牌,这自己知道他懂得使毒,委实不是明智之举。
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日,与吟风排练完毕,大家说说笑笑地散去的时候,花千树随便寻个由头留下了赵阔。
两人立在房檐荫影之下。
“凉茶的事情,多谢赵乐师了。”
赵阔眼睛只盯着自己的鞋尖:“姨娘客气。”
“我的凉茶被人下了醉心花的毒。”花千树淡淡地道,留心看赵阔的表情,波澜不惊,显然早就知道:“赵乐师竟然能够品尝得出来,可见深藏不露。”
赵阔极谦恭地道:“姨娘您过奖,我只是略通一点医理而已,事有凑巧。”
“看来,赵乐师应当也绝非是一个普通的乐师这么简单。”花千树小心试探。
赵阔摇摇头:“家父在世时是个郎中,在上京城多少也算是小有名气。我没有子承父业,但是自幼耳濡目染,也略通一二。”
对方刻意接近讨好自己,却又暂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看来与自己一样,还在小心地试探。
花千树微微一笑:“我相信,就凭赵乐师的本事,帮我找出这下毒之人应当不难。”
赵乐师再次摇摇头:“姨娘高看我了,我只会弹琴作曲。”
花千树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试图激将:“如此说来,我也只能回禀王爷知道,让他差人守株待兔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
赵乐师为难道:“在下也很希望能够帮到姨娘,可惜真的爱莫能助。”
花千树警觉自己有点过于心急,明显带着试探的态度,赵乐师怎么可能不起疑心?
他虽然是暂时帮助自己躲过一劫,但是他原本就居心叵测,警惕心定然是高的。
自己现在是在跟他交锋!
在还没有探清他的目的之前,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花千树嫣然一笑:“是我一时间六神无主,所以有点强人所难了。”
赵阔冲着她拱手:“赵阔愿意为姨娘效犬马之劳,只是此事真的不是小人所长。若是姨娘想要以毒攻毒的话,小人倒是有一点愚见。”
以退为进。
花千树急切追问:“什么妙计,直说无妨。”
赵阔略一沉吟:“对方想要下毒,必须是趁无人之时暗做手脚,姨娘要想守株待兔,恐怕会打草惊蛇。小人听闻,这世间有些毒药,令人接触之后,便会发生皮肤溃痒。姨娘不若以此来寻找下毒之人。”
花千树立即满脸激动:“好办法,你可知道是什么药?”
赵阔谨慎摇头:“只是听闻,并不曾见过。府中大夫应当知道这些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