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一声暴喝。
车外的侍卫们忍不住抖了抖。
夫人这是在呵斥谁?总不会是我们最为尊贵的而又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大人吧?
不可能的。
摄政王大人讪讪地撩开车帘,黑着一张脸,从马车上下来,乖乖骑上了后面的马。
“车里太闷,还是马上风景好。小花生,要不要和爹爹一起骑马?”
他想给自己圆场,找回一点面子。
小花生正屈服在自家娘亲的淫威之下,撩开车帘,探出小脑袋,然后大声道:“花生又没有惹娘亲生气,娘亲不会赶我走。”
众人瞬间石化,望向自家主子的画风就有点不一样。
印象中,自家主子一笑千金难买,时刻阴沉得就像是暴雨将至。怎么一见到妻儿,竟然就邪风拂面,春阳日暖,身子里满是奴性了呢?
夜放轻咳一声,一抖马缰,率先一骑绝尘,一本正经地逃离了众人异样的目光范畴。
尝试过讨好花千树未果之后,夜放发现,做了母亲的花千树,脾气好像暴躁了许多。在小花生面前,伪装得母慈子孝,一见到自己,就恨不能鸡飞狗跳。
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自己伤了她五年,她都没有对自己这样疾言厉色,她都会心疼自己的千里奔波,会在做饭的时候,一言不发地多加一瓢面。
这一次,她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些陌生,有气恼,有淡漠,有失望。
夜放反复回想她对自己的控诉,他最初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他固执地觉得,男人就应当这样,责任,担当,就应当自己扛着。即便天上在下刀子,将自己扎得鲜血淋漓,自己低下头来,面对护在怀里的妻儿时,还是应当微笑面对。
他忘了,她是花千树,并不是普通的柔弱女子。
他只是无微不至地关心她,却并没有从心底里剖析自己的错误,没有深刻地认知,放下身段去道歉,花千树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原谅?
后来,靠近上京地带。沿路之上,每路过一个城镇,就会收到新的情报,夜放脸色也越来越凝重,显然,上京的局势并不乐观。
因为担心着凤楚狂的安危,他们也不敢多做耽搁,昼行夜宿,马不停蹄。
临近上京的时候,他们遭遇了最后一搏的厮杀。
已经习以为常。
谢心澜知道,刺杀未必会成功,夜放一定能猜度出这些杀手背后的指使者,她只是在以这种方式,告诫夜放:她不欢迎这个女人。
就算是夜放知道又如何,没有证据,他就不能兴师问罪。就算是有证据,她也一样可以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