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被标记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呢?”梁白玉走进院里,看了眼倒在塑料盆边的老母鸡,已经被绑了,任人宰割的命。
杨父岁数大了,五官还是能找出秀气的影子,他的脸上一派认真:“这事儿得看他妈,听她的。”
“不管他的想法啊?”梁白玉诧异道。
“他一个小屁孩,能懂什么。”杨父关上院门去杀鸡,他手起刀落,鸡脖子被划开,血大多都喷在了盆里,少数溅在四周,有几滴蹦到了梁白玉的西裤上面。
梁白玉看着被摁进桶里的鸡,鼻息里都是热水烫鸡毛的臭味,臭得让人怀旧。
“白玉,你怎么来了?”茅房外响起赵文骁的声音。
赵文骁还是昨晚那身西服,满面疲惫,他招呼梁白玉进堂屋,不一会就端了个果盘放桌上。
果盘里都是乡村买不到的东西,有进口的巧克力和牛肉干,一小把坚果。
赵文骁整理整理皮带:“你早饭吃没吃?”
梁白玉说吃了,赵文骁还是给他泡了一杯牛奶燕麦。
赵文骁主动跟梁白玉说起昨晚到现在的种种,说到后面长舒一口气:“我的个人物品都在房里,他有安全感,一放松就睡了。”
梁白玉拿着细长的铁勺搅拌燕麦:“杨老师去学校上课了吧,你们有没有聊?”
“顾不上,她弟弟粘我粘得太紧,我一和她说话,他就受不了。”赵文骁坐在旁边揉着眉心,“昨晚是我没控制住自己,跑去你家的,不去就没这茬了,我现在真是……里外不是人。”
梁白玉柔声安慰:“你家跟我家挨着嘛,你被影响了也正常。杨老师是个识大体的人,不会怪你的。”
赵文骁从裤子口袋里拿出烟盒,体贴地询问梁白玉:“介意吗?”
梁白玉耸肩:“随意啊。”
赵文骁听他这么说才又拿打火机,点了一根烟:“玲玲对我其实也没那方面的心思,我能感觉得出来。”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跟她弟弟真的怎么样。”赵文骁把玩打火机,“我不想自己被信息素奴役。”
梁白玉撑着脸说:“你不是已经把他标记了?”
赵文骁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无奈表情:“我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呢。”梁白玉悠悠说完就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看看杨老师的弟弟。“
“屋里的烟味很大,你别进去了,免得把他弄醒。”赵文骁拉住梁白玉,没什么茧的指腹蹭在他膏药贴上。
梁白玉想了想:“我还是不去了吧,他现在心里眼里都是你,看不到我,没准还把我当敌人,那就不好玩了。”
“你不对他进行终身标记的话,他也就是这两天离不开你。”梁白玉坐回去。
“我绝不可能要了他。”赵文骁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他抽着烟,前言不搭后语,“白玉,有个事我一直搁在心里,就是你……咳血是怎么……”
“老毛病,小毛病,跟关节炎风湿病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梁白玉说得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