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专门带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她看到这些。
现在,江古道到底有没有做这些事,得看证据是否指向他。
可是,他是太子,亦对江家有恨。
这证据是真是假尚无定论,若他真心想置江家于死地,无中生有亦是轻而易举。
他的告诫,不是为了提醒她守口如瓶,而是明晃晃的试探,看她会不会给江家通风报信。
给江家带来灾难的,未必是那份尚且不知在何处的“证据”,但一定会是她再一次的背叛。
思及此,玉桑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疲惫。
上一世她最后悔的是夹在了姐姐与太子的仇恨之间,时间越久越是煎熬。
若这一世的太子因对付江家招来了姐姐的怨恨,那在她看不见的另外一世里,会不会又有一个玉桑被姐姐带走,重复上一世的种种?
就像一个没头没尾的怪圈,永远走不出来。
……
回到江府后,太子照例要沐浴更衣,玉桑服侍他出浴后,江古道便过来了。
他没问太子今日去了哪里,而是提到了应家娘子及笄礼的事,最后确认太子是否会出席。
两人去了江古道的书房谈话,飞鹰与黑狼守护在外,院中只余玉桑一人。
从回来起,玉桑就像没事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觉得太子回来后有点古怪。
前两次伺候入浴,他会命令她伺候。
方才他根本没开口,是她主动进去,他才默许。
古道伯伯找来,他本可以在院中同他谈,却偏要去古道伯伯的书房,还带走了黑狼和飞鹰。
他不再时不时就唤她伺候,唯恐她安逸了。
这种陡然松懈的感觉,就像……
像在给她机会同姐姐通风报信。
回过味儿来,玉桑心里蹭蹭升起一股火气来。
我若不去找姐姐说点什么,都对不起你的苦心!
玉桑眼珠一转,心思渐生,她在妆台前理了理妆容,又在太子送的金饰里挑了一个,大大方方出了院门。
……
玉桑主动找来,对江慈来说是一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笃定她会找来,没想到这么早。
“姐姐送我的核桃,我做了核桃芝麻糊,郎君十分喜欢。多谢姐姐。”
玉桑第一句开场,就让江慈听出了话外之音——她在感谢自己的相助,让她得到了太子的喜爱。
更进一步的,这也是在暗示江慈之前的建议——帮她得到太子喜爱,在京城站稳脚跟。
江慈心中大喜,面上镇定:“妹妹说哪里话,稷大郎君喜爱妹妹,也是因为妹妹入了他的眼,自然做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