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王攀,就连王剑都哑口无言。
他怎么都想不到,韩唯竟会站出来为江家女辩白。
王剑神色复杂的看了王攀一眼,王攀立马道:“微臣眼拙,现在想想,江娘子一介女流,的确没必要像臣设想的那般迂回行事,字迹一事确有可疑与疏漏……”
王攀已认怂,可稷旻却并无收势之态。
他脸上的笑容淡去,逐渐冰冷:“王将军的疑惑解了,孤的疑惑却还没解,王将军,你当工部的临时官署里,放着的都是什么东西?”
太子语气陡然沉下,似有发难之意。
玉桑一听这语气,心下大定,知自己这事已经快揭过了。
果不其然,王攀被问的一愣,无措的望向嘉德帝。
嘉德帝稳坐龙椅,显然也在听太子的话,既无阻止与质疑,便是默许。
王攀都顾不上抹额上的汗水,结巴道:“臣……”
稷旻骤然厉声:“那孤来告诉你,江娘子方才所言,句句非虚。无论是漕运路线还是凿渠修道的图纸,乃至每一吋地形要害都属工部机要,一旦有人泄露,或恶意篡改破坏,于实施时出现过大错漏,便不止是财力损失,还会闹出人命。”
“你既口口声声道行宫中有可疑行迹,须追根溯源,那你如何保证,此次瞒闯工部,这些机要不会外泄?若因机要外泄而造成损失,你是打算赔财,还是赔命?”
“陛下明鉴!”稷旻句句迫人,王攀双膝跪地,急急辩解:“臣与手下之人乃奉命行事,岂会有歪邪歹心,殿下此言……”
刚说到这,黑狼从殿外疾步走来,还带回来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原来,在得知王攀带人闯门搜查后,太子便命人去查到底到底去了哪些人。
就在刚才,太子效仿王将军,对今日去过工部办事厅内的护军做了一个搜查。
一圈搜下来,虽然没在具体哪个人身上找到机要文书,却在地上发现了一个揉皱的纸团,拾起一看,竟是一张沟洫灌水图。
此前韩唯凭治田有功,并入工部共谋漕田共治一事。
所谓漕田共治,是在治漕同时,于疏通凿渠间将可用水源引入农田。
即在解决治水问题的同时,也解决了治田的灌溉难题。
这当中少不得安排人力动工,倘若真被有心人盗去,有心破坏,后果不堪设想。
若说一张模仿玉桑字迹的信纸是有意设计,那么结合这张被盗取的图纸,意图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