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轻易就藏好的喜欢。
施允南心里那种‘送礼物’的忐忑感瞬间消失,他刻意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语调止不住地上扬——
“我觉得适合你,特意给你买的,行了吧?你要是不要,我就送别人了。”
话音刚落的那一秒,骆令声就拿起了礼盒里的腕表。
他慢条斯理地将其戴在自己的手上,口上却问,“你好像很喜欢给人送东西?刚刚还给楼芫送过手链。”
后半句话加得十分故意。
可惜施允南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楼芫’这个名字上,完全没察觉到这句过分刻意的问话。
施允南刚刚升起的心情骤然直线回落,他直回身子,“楼家人的礼物都是我哥准备的,他说是礼节性问题。”
“我又不认识楼小姐,何必第一次见面就送她礼物?”
施允南说着,就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骆令声,你是不是对楼芫小姐感兴趣?”
“刚才拿她的名片那么积极,连她收了我转手的礼物都要斤斤计较。”
“……”
骆令声的思绪难得凝固了一瞬,完全没想到对方的思路会跑偏成这样。
这小狐狸,平时的聪明劲都跑到哪里去?
骆令声从喉间溢出一声叹意,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视线看去。
“你想多了,我对刚毕业的年轻小姑娘没兴趣。”
施允南得到这个答案,无意识地掩了掩带弧度的嘴角,“哦,我也没多想什么。”
“是吗?”
骆令声操控着轮椅抵到施允南的脚边,脸上带着明显却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我还以为施二少爷吃醋了。”
吃醋两字,咬字格外重而清晰。
施允南对上骆令声的目光,思绪有了一瞬的纷扰。
男人就这么静坐在眼前,镜片带着点微微的光痕,过分深邃的眼睛隐匿在后,往往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神秘感。
偶尔的笑容就像是一缕来之不易的暖风,将那过分禁欲的淡漠吹散,让人恍惚间就生出一种他在撩拨的错觉。
施允南自认为眼光很挑。
这些年在国外,他见识过俊美男女无数,也从未有过惊艳或者心动的对象。
可当施允南第一次在施家见到骆令声,他就不得不承认——
这人完全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要不然,像施允南这么来去自如的肆意性格,决不会答应看似荒唐的‘结婚协议’。
他也不是随时随地、随便拉人就能‘调戏’的花花肠子。
在今天之前,施允南从未往深处想过什么,可就在这一刻——
他忽然升出了一种未从有过、或许也不该有的冲动。